對那個分身來說,他逃出來了。分身沒有嚴格的本體區分,基本上全看繼承內容。而同時,這也意味著他徹底與過去永別。

他忠實的盟友是真本體的一部分,在奄奄一息過後會在忘記一切之後重新恢複活力,而他的過去則是作為一個探索可能性的菌絲一般被收縮。

作為一個分身,他隻留下了存活過的證據,作為活體,他隻像一個與本身沒有聯係的腳印。

不過不管有沒有聯係,總之他帶著真本體追尋了很久的答案走了。說起來,明明知道那創造者是自己身死的時候製造的特製鏡中人,可卻直到最後才讓一個無記憶的分身窺見了一切,實在拖遝。

不論怎樣,這個將已經不在存在的過去的一切記憶嵌合進拚命靠近醫院裏的新人的分身,他成功將原本候選人影響力可以得到最大擴張的機會徹底吸了個幹淨,用這一切為這個充滿罪惡的產業續命。

也不算續命。他讓隻過了幾十年好日子的人們以同樣的方法完成了清算,用同樣的製成鏡中人的方式奪取了他們的一切。曾經的新人變成了整個醫學的獨裁者。

也正是因此,本該徹底走向末路的醫學被救活了。本來應該順理成章走向末路的醫學就這麼突然挽回了自己的影響力,重新站穩了腳跟,讓眼巴巴盯著這塊蛋糕的人們落了個空。

對於這種情況,那邊候選人也對這種情況猜了個七七八

八。本來都快沒了,結果就因為這個突然恢複了活力,論誰都猜出來了。

現在,醫院推出價格極其低廉的鏡中人抗幹擾藥劑,讓幾乎所有的勢力都因此獲利,這候選人已經再無能力奪回一切了。接下來的候選人轉正之戰,他們隻能硬接下來。

明麵上,這種藥劑需要定期服用,才能確保鏡中人可以確保自己不受幹擾影響,實際上,想要攫取此項利益的人太多了,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夠端得住這碗飯。

因此,實際上這種藥一次見效,多吃也沒有多少副作用。在沒有一方見得他這個沒有關係的人占據如此重要地位的時候,他也如同最初的創始人一樣留了一手。

很多人想他死,他也確實保不住自己。但在他死後,很快這種藥完全不需要持續服用的測試結果很快被不想一直吃的鏡中人們測出來,這藥的價格立刻從高峰跌落到低穀,相關利益幾乎不複存在。

這藥停產也不是,留著也不是,同樣搞不明白真正原理的人們還試圖壟斷藥物,使得鏡中人必須加入勢力才能用得上,但卻還是被偷出了產線,功虧一簣。

醫學再次變成一潭死水,由盛轉衰,轉向逐漸徹底消失。

不再受到幹擾影響的鏡中人們並沒有改變多少命運。鏡中人與正常活人的差別還沒有就此被完全抹平。鏡中人仍舊像複讀機,像回音外壁,仍舊沒有改變他們易於被操縱的根

本缺陷。如果你的周邊仍舊全是鏡中人,那麼你還是會自然而然地快速晉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