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緣門閥總是無處不在,這候選人雖然年紀尚小,但也足夠意識到其存在。隻是在他的印象裏,各處的血緣門閥都不至於發展到組成什麼大家族的程度。
抑製係統在此時尚未完全熔毀,門閥隻顧在更邊界的地方生根發芽。不過門閥奪誌體係幾乎不可避免,因此他從不費心於此。
畢竟他最多是實力擔當,他對於一切幾乎都沒有想法。但他的敵人可不會因此而手下留情。
是否屬於血緣門閥,實際上在他眼裏幾乎是不可分辨的。即使是一家人,身上的紋路也會有不小的區別,他自己連對方是否是親生的都拿不準。
況且,血緣門閥與血緣毫無關係。血緣紐帶會在生效之後在數代之內快速劣化,隨後成為消失的犧牲品,變成大網裏每個人身後無形的鍾聲。
人類不是門閥的主人,隻是門閥的導線。
相比於身上缺乏複雜的紋路,顯得單調的鏡中人,桃源人也同樣明顯。桃源人身上有著複雜且刺眼的高能內部線路,在人群之中,桃源人對他來說顯得格外醒目。
同時,桃源人的受傷狀況也同樣醒目。桃源人全身都湧動著一種好像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強大,是他身邊的人們一直難以破解的力量。
桃源人的設計者卡在了一些認知方麵的問題上,桃源人雖然在各種方麵都顯得能夠更好地駕馭強度被鎖死的力量,但卻隻是依賴他們內部的線路在極其
有限地取得優勢。
這種優勢本該在這個時代能夠免疫絕大多數的攻擊,可那時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個寸步難行,倚在牆邊無力掙紮的桃源人。
他之前從未見過桃源人,這個雖然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卻很顯然狀態極差的人在他眼裏非常特別。
他不假思索地向上去救,沒空細想對方身上的傷是哪來的。
就在他眼前,扶牆前進的桃源人手上的高能瞬間驟降,那桃源人立刻難以保持平衡,扶不穩牆直接倒在了地上。
襲擊在他眼前發生了,可他卻絲毫無法察覺眼前的異樣。按他往常的經曆,即使幾十分鍾前彈頭劃過的痕跡,他也應該能夠在空中看得一清二楚。
一直沉浸在不可戰勝的過去的他此時也應該對眼前的異常有所察覺,應該對自己現在的插手有所顧忌。
他沒想到這,隻是讓手邊的什麼穿過正在下意識躲開倒地者一定距離的人的身邊,嵌進將要倒地之人手裏,使那桃源人的左手異常地舉起。
桃源人手心被灼熱的劇痛炙烤,手又在一瞬間失去知覺,不再疼痛。
這邊的反常狀態使得一直在暗中襲擊的對手因意外事件立刻暫停了進攻。
不論贏不贏得了,時間算是爭取到了。那桃源人恐怕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被候選人援救。
雖然遲鈍但也有所察覺的候選人沒有貿然前進,而是用剛才附身於桃源人的紐扣控製對方全身的動作,使其開始
一步步向保護候選人的警戒圈內前進。
這候選人此時突然想到,既然他說不出救對方的理由,那何不換一種思路,帶一個體質特殊的另一個人入隊,讓他們多一個參考,以便取得突破,不至於沉浸在自己太沒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