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致命傷,對廣泛帶有外裝神經係統備份的勢力而言根本沒有什麼效果。如果靠人的軀體走路,他是斷不可能潛入至此的。
他不可能把一個詐屍的屍體擺回原位,雖然已經來不及請示,但他現在至少得讓這屍體再次躺下。
他隻能盡可能讓這個屍體從外部看不出異樣,用引線重創其內部結構,祈禱那候選人最後不會選擇複蘇這個屍體,不要再回來看。
在他剛拿定主意,未能開始動手的時候,他計劃中的攻擊卻先落在了他的身上。體內被引線高溫溶解的感覺先一步出現在他的身上。
這個過程非常迅速,光是他感覺到劇痛的刹那,攻擊就已經完成了。他本想讓屍體無力活動,而現在再也不能活動的卻是他。
他現在反倒變成了被屍骸拎在空中的破布。
類似的破壞痕跡究竟何人所為在外麵都沒有定數,是他行動時的秘密活動,怎麼說都不應該被對手用出來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
更何況,眼前這個屍體應該屬於他追殺至死的對手,不論怎麼想都絕不可能會這樣的攻擊方式。
被扼住咽喉的他不能回頭,但他已經對身後那小孩並未昏迷的情況有所猜想。
扔在門口的眼鏡沒有離那小孩太遠,那小孩在短暫的時間裏已經靠近了鏡片全碎的眼鏡,將其撿起戴在臉上。
鏡片已經盡數脫落,他已經不能再依靠這眼鏡來鎖定闖入敵人那不可見的線
路,但即使隻剩鏡框,實際上其強度依然在線,可以擋住大多數突發的襲擊類型。
來自那個闖入者的攻擊除外。
雖不能回頭,不敢釋放引線,但以光速前進的飛行物卻依然能夠自由活動。那光速的飛行物的絕對速度與穿透力不是任何在場的所謂力量可以比擬的。
闖入者固然不敢在此地使用低溫彈頭,暴露自己的所屬勢力,但利用具有絕對速度與精確度的飛行物穿針引線毫無難度。理應完全站不起來的孩子此時竟正常站起身來,從遠處看,這邊是根本沒有任何異常存在的。
那闖入者把小孩當做牽線人偶,開始招呼阻止想來看情況的人靠近。
圍繞候選人轉的人們本來也不會守屍,隻要現在不來,這邊很久都不會有人過來。到時候一切好說。
隻是他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這裏很久都不會有人過來。
很久都不會有人的地方缺乏常亮的燈光,唯一的光源就在闖入者現在被拎起來的房間裏。現在,裏麵的一切正向外麵投出巨大的陰影。
這邊的狀況已經暴露了。
幸存者這邊正在想鑄造另外一副感知係統的方向前進,這前來執行任務的人自然是帶有與常人完全不同的感知。這邊暴露的情況他也很快意識到了。也正在此時,他得到的新指示也下來了。
“不必過度隱藏。隻要不要暴露你的真實所屬即可。你可以造成你需要的程度的破壞。”
這個指示足以救他。目前看來,這詐屍的屍體活動頻率非常低,而且隻要他不要直接對這個屍體進行直接傷害,那這屍體好像也不會用他的心中所想搶先一步發動進攻,讓他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