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半點活路,怎至於是危急存亡之秋。雙方的對抗已經徹底破壞了所有人的生活。

修煉者一方的宗門日漸顯得魔怔,卻仍有人前往考核,修士方麵的真社會性改革逐漸病態,卻依舊不考慮新人流失的危機。

不加入雙方任何一方的群眾往常從不缺乏,但在兩邊的爭奪撕咬下,一切卻成了過去式。人們在惶恐之餘隻能在兩條道路中選擇一個,否則沒有半分活路。

永久照明被解除了。不夜城依舊是不夜城,但在不夜城以外的地方,永恒的黑暗徹底籠罩了無人之地。

不同於影響光線成像,這種黑暗是真的伸手掛霜,常人不消片刻就能省下一副棺材。

世界擴張已經徹底暫停了。主導世界擴大,製造緩衝區早已變成過去式,之前說著總會卷土重來的勢力早如他們在人們心中的地位一般灰飛煙滅,隻留下被破壞枯竭的靈脈。

這地方的黑暗是要命的。徹底失去照明意味著生命的禁區,往常在黑夜中行動的一切經驗都成泡影,隻剩下偶爾會來的傳送節點能夠在盤剝一遍之後讓他們去不夜城一避。

隨著黑夜孤立各區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們徹底淪為了冰箱裏的存貨,甚至自我保鮮。

他們的世界龐大得非常誇張,是一個完全鋪開,無邊無際的世界。絕大多數人這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所在的城區,那些體量較大的城區對於危機完全沒有感覺,

但那些有能力反擊自衛的小聚落卻完全失去了立足之地。

沒有了這些人的撐腰,在各個城區裏的更普通的群眾的地位更加急速下跌。

什麼公序良俗,什麼社會秩序,棋盤上隻有兩個魔怔的惡鬼在導致這個世界的人口快速凋敝。

早說了這個世界紙糊的貴胄,鐵打的群眾,如此變故如同免疫缺陷,足以讓他們的文明快速返祖。他們此行無異於自尋死路。

但凡有點照明,也不至於讓低溫逼迫至此。每個人哪怕再怎麼不爭氣,也不至於在如此人人有一定修為的情況下拿不起一個足以給自己照明的燈。

然而修士為了搜刮人口以用於重塑,早已有所預謀,豈會讓他們輕易自保。他們辦學傳授修煉理論,表麵上是爭取民心,實際上卻是篡改了修煉與補充模式,讓人們切換到了一個危險的架構。

這個危險的架構在靈脈尚存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缺陷的六邊形戰士,靈脈一塌,護身法器頃刻間淪為廢物。

留意並留有後手的人並不多。畢竟群眾並非一人,他們不會都去做明知正確的事。結果就是一個陰謀將整個世界幾乎清空。

清空不是為了趁火打劫,他們平時直接搶的效率和收獲反而更高。這些修士們這麼幹,完全是為了壓製那些宗門。

走向真社會性的修士們可以完全依靠孵化快速補充人力,隻要多一點時間,他們完全可以克服此舉帶來的一切

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