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還有其他疑問嗎?”
既然時臣最後這麼說,綺禮就把一開始就藏在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隻有一點--您說‘Master’的選擇取決於聖杯的意思,這個到底怎麼回事?”
時臣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綺禮會這麼問,魔術師稍微皺了下眉頭,然後回答:
“聖杯……當然是優先選擇那些更迫切需要它的人。要舉個例子的話,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優先選取我們三大家族的代表人。”
“那就是說所有的‘Master’都有渴望聖杯的理由?”
“其實也不局限於此。聖杯的現身要求有七名‘Master’,如果接近期限還沒湊齊人數的話,本來不會選上的一般人也會得到令咒。這樣的例子過去似乎也出現過--啊啊,我明白了。”
正講著話的時臣,似乎從綺禮的疑問中想到了什麼。
……
“綺禮,你還不理解自己為何被選中吧?”
綺禮點點頭。他怎麼也無法理解他怎麼會被“滿願機”這類東西選中。
“嗯,確實有點不可思議。要說你和聖杯有什麼聯係的話,也就隻有你父親擔任監督這一點了……不,可以這麼想,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呢。”
“此話怎講?”
“也許聖杯已經看到了聖堂教會在背後支持遠阪這一點,如果教會的執行者得到令咒,他一定會幫助遠阪。”
講到這裏,時臣滿足地下了總結:
“也就是說,為了讓遠阪時臣我得到兩人份的令咒,聖杯選中了你。……如何,這樣說你明白嗎?”
時臣用一種狂妄的語氣結束了對話。
…………
當她的容顏映入眼中的瞬間,他馬上就認出來了。
假日的午後,公園中灑滿春日的和煦陽光的草坪,在上麵嬉戲的孩子們,還有那些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孩子們的雙親。帶有噴泉的公園廣場,是市民們樂意帶著家人一起休憩的好去處。
而在人群中,他一眼便已看到了要找的人。
無論多麼擁擠的人群,無論多遠的距離,他都自信能毫不費勁地找到她。盡管一個月中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一次,盡管她身邊已經有了共枕之人。
直到他走到了身邊,樹陰下納涼的她才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喲,最近還好嗎。”
“哎呀——雁夜。”
她放下手中的書,嘴邊微微露出了一絲矜持的微笑。
消瘦了——看到她這樣,雁夜心中不禁惴惴不安。似乎有什麼傷心事在折磨她。
馬上問出到底是什麼原因,然後告訴她自己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也會幫她把問題解決——雖然這樣一股衝動在心中翻騰,但雁夜永遠無法這麼去做。他知道他們倆的關係還沒親密到能如此直接地關心她,這個資格,他沒有。
“有三個月沒見了吧。這次出差,時間夠長的。”
“啊啊……是啊。”
睡夢中,她的音容笑貌總是那麼活靈活現,可是當她真正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卻沒有勇氣去麵對。這八年以來一直如此,恐怕將來也永遠如此,雁夜一生都無法直麵她的笑容。
就因為對方是自己無法麵對的人,所以說完見麵的寒暄之後,總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題。一段微妙的空白期。每次見麵都這樣。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沉默,雁夜趕緊去找那個能輕鬆說話的人。
——找到了。和草地上和其他孩子們玩在一起、歡快地跳躍的兩條馬尾,小小年紀便可以看出將來美貌不讓母親的女孩。
“小凜”
雁夜邊喊邊揮了揮手。叫做“凜”的女孩馬上注意到了他,滿麵笑容地跑了過來。
“雁夜叔叔,路上辛苦了!有沒有給我買的禮物呀?”
“凜,不許這麼沒禮貌……”
窘迫的母親說的話,小女孩簡直就當作沒聽到一樣,顧自用期待的眼神巴巴地看著雁夜,雁夜笑著掏出了兩件小禮物,從中拿起一件遞給了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