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在理了。你二哥整天起早貪黑,勤勤懇懇,也就將將養活咱們這一大家子和婆婆,咱們就是想幫大嫂也沒辦法呀。再說了,大嫂可是還有門好手藝呢,繡副屏風就能得好幾十兩銀子,哪能餓著呀!隻是,不知這錢都讓她補給誰了!”
劉二嬸裝模作樣地用手帕捂嘴嘻嘻直笑,卻沒發現因為她的話,整個屋子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劉佳宜現在顧不上去笑話她的東施效顰了,她隻覺心裏有股火氣直往上衝。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劉母娘家那邊已經沒有人了,她要是拿錢補貼別人,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和別的男人有私。劉佳宜可以不計較劉二嬸從他們家占的便宜,但是這種連死人的名聲也汙蔑編排的行為卻讓她極度氣憤,更何況她編排的對象還是自己這具身體的母親!
“二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娘就算能掙錢又怎麼了,那也是我們家的,關你什麼事!而且當年為了那個屏風,我娘還沒出月子就開始整日整夜的繡,緊趕慢趕三個多月才得了那麼一件,最後生生把眼睛都熬出了病,之後再也沒法做這繡花的細致活了,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再說了,那屏風賣的幾十兩銀子到底用在了哪裏,我想二嬸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劉佳宜發現那滴藍水不僅對她的血液進行了改造,連身體了強化了不少,甚至自己的記憶力,智商都有所提升。劉二丫留下的記憶片段也終於被她連貫起來,就像是一場超長的電影一樣,那些隱藏極深的事情都異常清晰地展現在了她的腦海裏。劉二丫應該是無意間聽到過劉母和劉父的對話,這才知道為什麼劉母會如此著急去賺那三十兩銀子,不過劉二丫當年年紀小,這段記憶並不深刻,加上已經過去六年,可能劉二丫自己都忘記了,但是劉佳宜在藍水的幫助下,卻完整了重現了那段對話。
劉二嬸臉色一僵,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張利嘴,她實在不明白,那麼木訥的一個人,怎麼突然變得機靈起來了!
“夠了!老二,管好你家婆娘那張臭嘴!”
等方氏反應過了的時候,劉佳宜的一大段話已經劈裏啪啦地說完了,她趕忙看了眼劉三叔的反應,他的神情中除了對二嫂的厭惡就隻剩對兩個侄子侄女的憐惜愧疚,方氏頓時鬆了口氣,然後惡狠狠地瞪了眼劉佳宜,便對引起這段話題的罪魁禍首發作了。劉佳宜也是有恃無恐,她知道方氏不會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畢竟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僅關乎她最喜愛兒子的名聲,更關乎自己作為一個母親的麵子。
劉二叔雖然有些怕老婆,但是他最聽的還是方氏的話,走到劉二嬸麵前,狠狠地甩了她兩巴掌,“淨知道滿嘴噴糞,大嫂也是你能汙蔑的!還不給我趕緊滾去做飯!”
劉佳宜已經連白眼都懶得翻了,劉母要是知道二叔能這麼維護她,說不定能從棺材裏驚訝地坐起來。
劉二嬸也知道自己犯了眾怒,但她哪受過這樣的委屈,頓時不幹了,大嘴一癟,就想撒潑,方氏當然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冷冷地望著她,厲聲道:“滾,下次再讓我聽到這些烏七八糟的,我就讓老二休了你!”
劉二嬸這才害怕了,連忙把到嘴邊的哭號聲硬生生憋了回去,拉著三丫委委屈屈地出了堂屋。
打發了劉二嬸,方氏朝劉三叔問道:“老三呀,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
“明早就要走,我也是執行公務路過這邊,時間耽擱不得。”
“唉,怎麼還要走呢,你也老大不小了,我還想著趕緊抱孫子呢!”
劉三叔臉色微紅,“娘,有件事沒跟你說,我已經娶妻了,是上司保的媒,回頭有空了我把她和女兒帶回了給你看看。”
方氏聽劉三叔沒經過自己竟然就娶妻了,兒媳婦不知是什麼人,生的還是個賠錢貨,頓時臉色一沉,可那是兒子上司給保的媒,她連質疑的權利都沒有。
劉佳宜有些意興闌珊,這老太太究竟讓他們幹嘛來的呀,唱大戲都沒這麼精彩,一出接著一出的,你們不累我還嫌累呢!
因為劉三叔的到來,方氏就把飯點延後了。現在他們一家子要吃飯了,劉佳宜就帶著劉小弟回去了。
“姐,我不喜歡奶奶,不喜歡二叔,也不喜歡二嬸。”
“姐也不喜歡,沒事,你隻用喜歡你姐一個人就好。”
劉小弟委屈地點點頭,攥著劉佳宜指頭的小手握地更緊了。
讓劉佳宜沒想到的是,已經被她和小弟集體忽略的劉三叔竟然會在晚上他們臨睡前單獨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