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在脖子上的刀往下又移動了一下,綁匪嚇得冷汗直流。
對上顧沫的嘴型,“說!”
隻好恢複平時的語氣對著電話出聲,“人已經死了。”
下一秒,電話掛斷。
顧沫滿意地將手機拿走,“你這位朋友,我似乎認識。”
她斜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旁邊的人,“是不是叫夏莉啊?”
綁匪一驚,說話有點結巴。
“什麼,什麼夏莉?我不認識!”
顧沫無所謂地聳聳肩,“你不認識沒關係,我認識就行。”
“你們想殺了我?然後讓她上位方夫人的位置?”
綁匪抬起頭眼神閃躲,“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我就是看你不爽,想殺你!這還需要什麼理由?!”
嗬嗬,把人命當作路邊的野草般,這樣的垃圾就不應該活在世界上!
顧沫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陰霾,轉瞬即逝,她自動忽略了綁匪的狡辯。
“那看來兩年前也是一樣的?你們本以為送我進監獄夏莉就能坐上方夫人的位置,結果,哈哈,兩年了什麼都沒有改變。”
“嘖嘖嘖,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啊。”
顧沫那輕蔑語氣徹底惹怒了對方,即使被幾個保鏢按住也奮力地朝顧沫吼著。
“嗬嗬,你也不過是運氣好一些,方家夫人的位置本來就不屬於你,方知栩恨不得你去死,你說你死皮賴臉地待在方家,方知栩到現在都沒把你趕出去,他是傻子嗎?哈哈哈!”
“你敢動夏莉一根頭發,我會讓你下地獄!”
顧沫麵色一緊,“你什麼意思?”
“多的我自然不會說,你當真以為方知栩喜歡你?方夫人這個位置坐這麼久,你遲早要付出代價!”
顧沫陰沉著臉,還準備再說什麼,門外響起敲門聲。
“顧小姐,謝小少爺醒了,嚷嚷著要見你。”
謝洵醒了?
心下一喜。
“你們把這個人看住了,別出什麼岔子。”
“是!”
顧沫起身匆匆朝病房走去,此時天已經大亮,為了引這個綁匪出來她一晚上沒睡,眼下黑眼圈明顯。
心事重重,腦子裏一直回蕩著剛剛那個綁匪的話。
到底是什麼意思?方知栩一直不跟她離婚是因為有什麼計謀?
還是說,方知栩一開始就想要她死?
想到這裏內心一陣惡寒,結婚這麼多年,她竟然連身邊人是人還是鬼都分不清!
“沫沫,你來了啊,謝洵一醒來就喊著要見你,所以這大早上的才叫你過來。”
李夫人趕緊解釋著,還一個勁兒地道歉:“你也知道我這兒子,脾氣我拗不過,真是不好意思啊!”
顧沫笑進門,看著病床上虛弱的謝洵心裏一陣難受。
“阿姨,你說的是哪裏的話,這是我應該做的。”
床上的人臉色慘白,平日裏那輕佻浪蕩的樣子蕩然無存,金色的頭發加上那白如宣紙和毫無血色的嘴唇,活像漫畫裏那美強慘男主。
“沫沫。”
謝洵輕輕出聲,氣若遊絲,能聽出在勉強說話。
“謝洵,我在這裏呢。”
隔著薄薄的被子鉗住了顧沫的手腕,在這一瞬,蒼白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
“你沒事就好。”
眸光閃動,專注地盯著跟前的人,怕一不留神人就不在了。
李夫人在旁邊重重地歎著氣,輕輕地拍了下顧沫的肩膀,“你們先聊,我出去下。”
病房頓時安靜,床上的人笑了笑,仿佛又回到往常的樣子。
“我想喝水。”
“你喂我!”
話裏帶著一絲痞意,一眨不眨地盯著顧沫。
“行行行。”
反正她是拿他沒辦法了,畢竟救命恩人啊,這恩都不知道怎麼去報了。
環顧四周,起身去倒水。
“綁匪我已經抓到兩個了,剩下的一個嘛,是我們的老朋友了。”
一提到綁匪謝洵戲謔的眼神立馬轉變,暴戾感蔓延,“誰?”
端著溫水慢慢地走來,不疾不徐地吐出兩個字:“夏莉。”
“而且,兩年前我被陷害的事情估計也是出自這幾人的手。”
謝洵目光冰冷,仿佛藏著萬把刀子,“既然這樣,我們得好好計劃計劃了。”
“舊賬新賬,一起算!”
緊皺地眉頭突然覆上一雙手,輕輕拍了兩下。
“算什麼算,你這才剛醒,醫生說了你要好好休息,還好你命大這次沒事!你要是……”
說到這裏顧沫一陣哽咽,腦子裏全是在工廠那天謝洵被紮的畫麵。
“好了,好了,我又沒死,我這是流血擋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故作輕鬆地說著話,因為嗓音提高,傷口不小心拉到有點疼,臉上表情一個崩塌。
“看吧看吧,誰讓你亂說話,快閉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