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
他放低聲音。
“會不會沫沫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
尾音上揚,稍顯得意,實在是欠揍……
“謝洵!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方知栩如墨一般的眸子盛怒,單手抓著謝洵的領子,手臂青筋暴起,直直地將人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身後虛掩著的包間門從外麵被顧沫撞開,“方知栩你幹什麼!把手給我放開!”
顧沫怒吼著跑到兩人身後,才幾分鍾的時間,這狗男人就把謝洵提成這樣,她要是晚來一步那不就打起來了啊!?
“咳咳咳,沫沫,我難受。”
看著顧沫那滿臉難受又可憐的模樣,接著他又咳嗽了幾句,顧沫頓時臉色難看。
“你把人放開!”
顧沫去掰方知栩的手,方知栩死死地盯著她,手緩緩鬆開。
“謝洵,你別裝!”
方知栩氣得牙癢癢,謝洵卻往顧沫身後一縮。
“沫沫,方老板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打我,明明我什麼都沒幹啊!”
得意的眼神瞥了瞥方知栩。
顧沫將謝洵護得更緊,“方知栩,你有什麼脾氣就衝我發,別沒事就找謝洵的茬!”
被擋在身後的謝洵嘴角微微上揚,又假裝咳嗽了兩聲。
“咳咳咳咳,沫沫,可能隻是方總太激動了。”
顧沫一聽瞬間更想炸人,強忍著心裏的怒火。
“走,我陪你去剛剛你說的那個地方。”
說完就扶著人往外麵走,方知栩緊緊地攥著手裏的杯子,轉眼將杯子扔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走在走廊上的顧沫一個勁兒地給謝洵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謝洵,方知栩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瘋,你是不是沒吃飽?我們先去你說的那裏吧。”
“沒事……”
謝洵拖著長長的尾音,整理了下自己皺巴巴的領口。
“你陪我走走就行了,以前我們不是最喜歡這樣走嗎?”
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顧沫低頭看著。
忽然想起之前謝洵老纏著她要她陪著散步,那時候的謝洵剛剛經曆了父親去世,而且還是以那種殘忍的情況死在謝洵的跟前,那一年謝洵經常出現間歇性精神失常,小小年紀就住進了精神病院,她某天無意間從那精神病院門口路過,恰好遇到了走散的謝洵。
那天陽光明媚,卻又格外刺眼,隻見謝洵整個人直愣愣地朝那輛飛馳的貨車走去,嘴裏說著什麼……
“爸爸,爸爸,你在那裏跟啊洵玩捉迷藏嗎?你快出來,阿洵不玩兒了!不玩了!”
“小心啊!”
尖叫,刹車聲,混雜。
顧沫飛身衝出了馬路,此時貨車已經飛速靠近貨車的喇叭聲,震耳欲聾。
小小的顧沫將馬路上的謝洵摟在懷裏衝到了路邊,兩人一起滾到了馬路邊上。
懷裏的小謝洵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滿眼錯亂地說著:“血,都是血!爸爸身邊全是血!啊啊啊,爸爸,你在哪裏,我好害怕!”
小謝洵頓時失去控製,瘋狂地嘶叫著,顧沫一時手足無措,隻能將人護在懷裏。
“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
懷裏的謝洵逐漸安靜,他目不轉睛地盯著顧沫,直到醫院的人趕到要將謝洵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