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的王子癱倒在地上。
剛才,他輕信地大口咬了一塊艾莉亞德尼給他的桑格利納喬甜點。他的死,是因為相信了她。艾莉亞德尼冷峻地向待命的士兵們點點頭,他們迅速將阿爾方索王子的屍體搬走了。王位輕而易舉地被奪去。
“對不起,殿下。”艾莉亞德尼反複自言自語。她知道自己正在犯下極其嚴重的罪孽,但她需要保護的人是切薩雷。
艾莉亞德尼熟門熟路地穿過皇宮,仿佛置身自己家中一般,前往國王的寢�ambers。沒有人在她穿過宮殿時製止她。
在國王寢室內等待著的是她毫無保留的愛與奉獻的接受者——切薩雷·德·科莫。盡管他是國王的私生子,被剝奪了王子的稱號,但他仍是她完美的未婚夫。
“進展如何?!”
“......阿爾方索王子已經交給了皮薩諾的士兵。”
聽到這番話,切薩雷俊美的臉上暴躁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燦爛的笑容。仿佛有人點亮了房間裏的所有蠟燭。一切都變得更加明亮、溫暖。
沒錯,這就是全部的意義所在。
切薩雷從父親的寶座上跳下來,抓住了艾莉亞德尼的手。她的身體顫栗著——通過他手掌傳來的溫暖,她感受到了他滿溢的喜悅與愛意。
“做得好。一旦我們殺了他,我會使你成為這個王國中最高貴的女人。”
“切薩雷......”
“父王已經病重,隨時都可能駕崩。”在老國王奄奄一息,阿爾方索王子已不存在的情況下,沒有人能阻止切薩雷。“這是新時代的開始——我們的統治。”
事實上,艾莉亞德尼並不在乎什麼新時代。隻要切薩雷幸福,她能夠留在他身邊,她就心滿意足。
伊特魯裏亞王國邊疆侯爵切薩雷·德·科莫,也就是阿爾方索王子名義上的“表兄”,在裏歐二世國王病重後,立即率軍攻入宮殿。
切薩雷發動政變的借口是阿爾方索王子企圖對國王下毒,觸怒上天。沒有人相信這番話,但也沒有人敢抗議切薩雷無法無天的軍隊。
不久,阿爾方索王子的屍體被懸掛在首都聖卡洛城堡的城牆外,遭到公開羞辱。切薩雷宣稱,這王子企圖逃往敵國加利科尋求庇護,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看看!阿爾方索王子與我們的敵國勾結,圖謀毒殺國王,篡奪王位!我,切薩雷·德·科莫——不,應該是切薩雷·德·卡洛,將以攝政公的身份統治,以保護國王和王國!伊特魯裏亞人民,請信任我,跟隨我!”
在成功政變後成為攝政公的切薩雷,用九年時間鞏固了自己的地位,為下一步行動做好準備。在此期間,他需要一位女子幫助他管理宮廷事務。由於王後早已過世,切薩雷的未婚妻艾莉亞德尼成為了最適合此任務的王國中最高貴的女性。
艾莉亞德尼最初進入皇宮時,在貴族中的聲譽極為惡劣。
“聽說她才22歲?”
“我聽說她小時候在農場長大,沒有受過適當教育,很不文明。”
“我在晚會上見過她,連著衣服的穿著禮儀都搞不清楚。我猜那是因為她生在畜棚裏。”
對他們來說,艾莉亞德尼代表了一切不正義和醜陋的東西。她是消滅了合法繼承人的國王私生子的女人,她自己也是主教——一位樞機主教的私生女。她和攝政公並未正式結婚,她的修養也不足以進入上流社會。她盡全力侍奉切薩雷,但她的努力被視為醜態百出——人們認為她太依賴一個男人,因為她別無長處可以炫耀。
當然,人們也輕視攝政公切薩雷。當他們的無禮態度達到頂峰時,在艾莉亞德尼主持的茶會上發生了一件事。
一位來自都城根基深厚的古老貴族伯爵夫人,開始大聲談論起攝政公的出生秘密。這個秘密在住在皇宮附近的中心貴族中是有些人知道的,但郊區和鄉下的貴族卻不太清楚。
“我聽說切薩雷公爵不是王子的表兄,而是裏歐一世國王的私生子。”
中心貴族一開始就不讚成艾莉亞德尼和切薩雷。然而,在艾莉亞德尼麵前誹謗切薩雷已經過分了。艾莉亞德尼緊緊握著她的折扇,他們這麼說的時候。
“真的嗎?”
“我也聽說過。”
“但私生子是肮髒結合的產物......永遠不會受到我們上帝的祝福......”
除了艾莉亞德尼坐在桌首,所有人都麵向伯爵夫人,將艾莉亞德尼置若罔聞。他們對待艾莉亞德尼,仿佛她是隱形的。
他們的態度向艾莉亞德尼昭示——無論你對我們的行為感到多麼煩惱,你也無能為力。你不是真正的貴族。你是那個主教的私生女。即使有你為靠山的王冠,也是靠卑鄙手段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