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嗤之以鼻:“伊莎貝拉從一開始就是我的!最強壯的男人配最漂亮的女人。你知道當你的父親把你送上門來時,我有多麼羞辱嗎?”
艾莉亞德尼瞪大了眼睛看著切薩雷。
切薩雷滔滔不絕地訴說他當時有多麼沮喪。“你妹妹是聖卡洛最漂亮的女士,但當我向你父親求婚時,他卻推薦你!你知道我有多受傷嗎?他怎麼敢!”
艾莉亞德尼是一個“賢淑的女人”。即使她的男人做了最殘忍的事,她也會再三寬恕他。她被教導認為,這是讓她得以被愛的唯一途徑。
盡管艾莉亞德尼的相貌不及妹妹動人,但她熱愛學習。不幸的是,她易怒的繼母經常阻礙她的教育,聲稱一個賢淑的女士不需要追求學業成就。
艾莉亞德尼別無選擇,隻能遵循這些期望。善良順從本不在她的天性中,但這是她認識到的在排斥她的世界上生存的唯一方式——放棄屬於她的東西,讓步,順從,服從,道歉。艾莉亞德尼認為這是唯一的辦法,直到現在。
“你是說我隻是一個替代品?”她問道。
切薩雷扭曲他英俊的臉孔成一個嘲弄的微笑。他看起來野性十足。
“替代品?”他大步走過來,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然後他從緊咬的牙縫裏吐出話來:“拜托,你一定在開玩笑。你簡直不配當任何替代品。”
盡管渾身發抖,艾莉亞德尼仔細地看著切薩雷的臉。每當他發怒時,上唇就露出尖尖的犬齒。他整齊的紅棕色眉毛從高高的鼻梁順暢地延伸開來。他高高的額頭上的肌肉憤怒地抽搐著。
出於某些難以理解的原因,他的眼中燃燒著怒火。
艾莉亞德尼對切薩雷了如指掌。他不是一個易於理解的人,但通過多年的豐富經驗,她已經了解他的行為模式。艾莉亞德尼有一種預感,今天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切薩雷了。
切薩雷粗暴地把右手從她的下巴上甩開,力道讓艾莉亞德尼跌倒在地。“滾出我的視線,永遠也別出現在我麵前。”
艾莉亞德尼知道關於切薩雷的種種警告信號。盡管如此,她仍像個傻瓜一樣選擇留在他身邊,無法拋棄希望。
她知道這件事會發生。
德·馬雷樞機主教是神職人員,但他那個時代的神職人員生子是常見的。他的情婦魯克蕾齊亞有貴族血統,生下他的三個孩子後,就像他的真正妻子一樣對待他。他將三個孩子都視為自己的,慷慨地供養他們。
在他的孩子中,次女伊莎貝拉以17歲的年紀就因其美貌在貴族中遠近聞名。她是魯克蕾齊亞的寶貝,也是樞機主教的驕傲。
“父親,我不想嫁給那個男人。”伊莎貝拉向樞機主教哀嚎。她有淡金色頭發,完美的肌膚呈現桃色。當她說“我聽說他像野獸一樣凶殘,而且有傳言說他是私生子”時,她的紫色眼睛可憐兮兮地閃爍著光芒。
樞機主教溫柔地拍拍他漂亮女兒的頭,“是的,是的。我知道。皇室宣稱他是王子的表親,但他實際上是國王的私生子。我才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私生子。”樞機主教說話的方式,就像他的孩子們是合法妻子生的,而不是情婦生的。
伊莎貝拉輕輕地笑了。當她天真的臉上綻放笑容時,她看起來就像古老神話中的精靈。“父親,你總是告訴我要讓我們的家族名聲遠揚。我會成為這個王國中最漂亮的貴婦。我不能滿足於一個伯爵。”
“我會告訴伯爵你生病了。他就不能強迫一個病懨懨的女孩結婚了。”
“但我們不能就這樣忽略科莫伯爵的求婚,”一個冷靜的聲音從後麵插話進來。是樞機主教的情婦魯克蕾齊亞。“我聽說這個伯爵很快就會成為一個邊疆伯爵。我們不能傷害他的感情。”
邊疆伯爵負責保衛王國的邊境。盡管看起來伯爵被踢出都城,但他將得到巨大的軍事力量。然而,由於與加利科王國作戰時有死亡的風險,伯爵並不適合作為樞機主教女兒的丈夫。
樞機主教不敢得罪將掌握大量軍力的邊疆伯爵。如果伯爵發動政變,率軍開進都城,那將是災難性的。
盡管樞機主教無意提供他最寶貴的孩子,他仍需要與伯爵維持良好關係。樞機主教需要一個替代品來代替女兒。然而,為了防患於未然,這個替代品對他來說需要一文不值。
“私生子最適合私生子。派遣艾莉亞德尼去吧,您的閣下。”魯克蕾齊亞說。
樞機主教露出大大的笑容,展示出他的牙齒。“艾莉亞德尼......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