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克蕾齊亞不要臉地回答道:“是的,他是我的侄子,我哥哥的兒子紮諾比。”
這次魯克蕾齊亞似乎下定決心要幫助她的家人。喬萬尼是她的一個遠親,隻被臨時聘為拉丁語導師,而紮諾比是她的近親。
剛被關押一個月釋放的阿拉貝拉無知地插嘴道:“哦,就是那個醜八怪嗎?”
坐在餐桌盡頭的魯克蕾齊亞低聲對阿拉貝拉咆哮道:“安靜,阿拉貝拉。”
阿拉貝拉害怕地縮到盤子上,默默地吃她的飯。
“這也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你這邊家族有合適的人選,我會優先邀請他的。”魯克蕾齊亞暗示樞機主教是孤兒,他這邊沒有親戚。
果然,樞機主教無言以對,保持沉默,他的自尊心受傷了。“這些天紮諾比過得怎麼樣?”伊莎貝拉問道。
魯克蕾齊亞滔滔不絕地說他是個熱心腸、努力工作的好孩子,前途一片光明。總之,紮諾比既不是騎士,也不是騎士學徒,隻是個侍從。
侍從在騎士有空的時候向騎士學習劍術。作為回報,侍從免費做些雜活,比如喂馬或幫騎士穿戴盔甲。如果侍從是騎士家族的年輕貴族,他通常會在20歲左右開始訓練成為騎士。
然而,如果侍從不是騎士家族出身,晉升是不確定的。通常,侍從會依靠父母5到10年,毫無頭緒地追逐他成為騎士的夢想。換句話說,中產家庭的年輕人經常會成為侍從,以延緩選擇職業。他們通常不夠聰明無法成為法律人或商人,但由於看不起農業,也不願從事農業工作。
樞機主教無法掩飾他的不滿,回敬道:“他不是太不夠格嗎?”
他的話很直接。從技術上講,他和魯克蕾齊亞並未結婚,所以她的家人不是他的親戚。此外,過去20年她的家人一直靠他辛苦賺來的錢生活。他對她的家人采取敵對態度也很自然。
盡管如此,魯克蕾齊亞還是惱火了,對樞機主教嚷嚷道:“我沒說讓她嫁給紮諾比!就像我之前說的,你這邊家族也沒有合適的人選可以替代他!”
樞機主教從過去的經驗知道,這樣下去的話,魯克蕾齊亞會對他生氣,至少會持續抱怨4天。這意味著他在自己家裏也無法安寧休息。
感到頭痛欲裂,樞機主教按摩太陽穴,擺手打發魯克蕾齊亞。“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們別無選擇,這都是我沒有親戚的錯!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魯克蕾齊亞早就提前實施了她的計劃。
她的侄子紮諾比在收到魯克蕾齊亞的消息一周前就離開哈雷納。當魯克蕾齊亞向樞機主教強加決定時,紮諾比已經穿過聖卡洛的邊境了。
那天下午,紮諾比來到樞機主教府。他一出現就被邀請參加家庭茶會,在那裏和阿麗亞德涅見麵。
“我是紮諾比·德·羅西。府上夫人請我來的。”他說,“多麼奢華的府邸!你們沒有我就這麼奢靡!”
紮諾比沒有感恩之心,貪婪自私,喜怒無常。考慮到他的整個家族都依靠魯克蕾齊亞無條件的經濟支持,這種行為也在預料之中。
他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矮個子男人。他有短粗的胳膊、腿和脖子。由於他的小眼睛、肥腮幫和不存在的下頜線,讓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
伊莎貝拉、阿麗亞德涅和阿拉貝拉三姐妹坐在會客室裏,看著所謂的表兄。她們對紮諾比留下不同的印象。
阿拉貝拉的結論最簡單。我就說他醜呢。
阿麗亞德涅認為他看起來有點嚇人。她對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的眼神不懷好意。
伊莎貝拉一看到他走進房間就知道可以輕易操縱這樣的人。我可以輕易利用他。
對她們的想法一無所知,紮諾比傲慢地向他的姨媽問好:“魯克蕾齊亞姨媽!自從爺爺的葬禮五六年前,我就沒見過您了。相信您過得不錯吧?”
“紮諾比,我聽說你最近在努力工作。”
“當然了。”
他開始在魯克蕾齊亞和三姐妹麵前誇誇其談,仿佛自己是真正的騎士。他主要談論騎士有多了不起,誰是當今最令人欽佩的騎士。他還談到最近騎士界的熱門話題。盡管他目前在參觀樞機主教的府邸,紮諾比傲慢地暗示,與其成為神職人員,成為成功的騎士更體麵。
在他自我吹捧的間隙,紮諾比轉向三姐妹。“哦,我差點忘了。我要陪伴出席舞會的是這三位小姐中的一位。”他上下打量三姐妹,然後排除了阿拉貝拉。“不會是你,你隻是個孩子。”
討厭被當作孩子對待的阿拉貝拉皺著臉作為回應。
當紮諾比把目光轉向伊莎貝拉時,他的臉明亮起來。即使是他也聽說過關於樞機主教三個女兒的傳聞——長姐美貌,受樞機主教寵愛;二姐長相平平,最近才加入;三姐是音樂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