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涼亭,沿著內湖中的石板橋走過,便是寢宮,廊回蔓饒,飛簷龍首,顯然是早已換了新的,雖沒有見過洛陽皇宮寢殿,但如此氣派,比程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寢宮前一處平台,十丈見方,樹幹伸展,遮住了大半,陽光斑駁而下,春風習習,鳥兒輕鳴,倒是愜意至極,一張長桌足有三米長,擺在平台中央,龍布上麵,已然上了十八道菜肴,所用廚具皆是黃龍紅底。
“倒是你有心了……”方臘坐下,嗬嗬一笑,也拉著呂輕侯坐到了下手第一個位置:“日後你便坐在這裏。”
呂輕侯急忙起身,誠惶誠恐,方臘卻哈哈一笑,又將他拉回到了座位之上。
身邊的宮女前後四人,分別為二人布菜,腰肢盈盈一握,玉手如白蔥根,身上體香淡雅,但真是秀色可餐。
酒足飯飽,難得放鬆下來的方臘,卻也喝的微醺,正要起身,卻見一名女子帶著麵紗,露著腰肢,手中端著一盤水果,步步生蓮,下了小橋,朝著這邊走來。
方臘看著這女子緩步而來,入了神一般,呂輕侯起身,女子將水果放到了桌上,正要離開,卻聽得呂輕侯道:“站住,你是何人?為何我不曾見過你?竟還戴著麵紗?摘了麵紗,你可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誰?”
女子急忙轉過身來,跪在地上:“民女南宮婉,見過聖公……”
方臘見狀,急忙起身,上前一步,將南宮婉扶了
起來:“天下之民,皆是寡人之民,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南宮婉起身,緩緩拿下麵紗,欲拒還迎卻是拿捏得恰到好處,方臘見過多少女子,卻不曾見過如此的江南美人兒,半張著嘴巴,也不知道是酒水喝的太多了,還是當真的口幹舌燥。
“下去吧,聖公要休息了。”呂輕侯道。
南宮婉微微一福:“是,小女子告退。”
“誒……”方臘伸了伸手,忽然覺得有失體統,但又卻是舍不得。
呂輕侯急忙道:“這人我知道,乃是金陵第一家族南宮家的獨女,據我了解,已然成婚,乃是招婿,若是處子之身,也便留下了,不知這南宮家用了什麼法子,竟把他女兒送到這裏了。”
“可曾有過孩子?”方臘卻沒有道。
呂輕侯道:“自是沒有,否則也不會有如此身姿。”
“軍師所言及時,可惜了,可惜了……”方臘卻是看著背影,咂咂舌道:“可惜了……”
呂輕侯急忙道:“如何可惜?哦……既然天下臣民皆為聖公子民,侍奉聖公便是他們的義務,南宮家身為金陵第一家族,理應做出表率,至於有些事情,我們不說,他們也不會知道,從今以後,以前的南宮婉便已經死了,這一位,是聖女南宮婉。”
“不錯,聖女,南宮婉。”方臘摸了摸肚子,笑嗬嗬的朝著寢宮而去。
呂輕侯自是不敢怠慢,急忙追上了南宮婉。
南宮敬獨獨的坐在了大
廳之前,何世禮到了廳內,感受著眾人異樣的目光,雖然平常也有人看他這樣,但傍著南宮家這棵大樹,已然瀟灑的過了三年的時光,早已經習以為常,二人心照不宣,對於南宮家的人,他也算得上是恪守禮數,不該管的絕對不多說一句話,也正是因為如此,南宮敬對於他的印象還算是可以,畢竟何世禮也是才子,才華雖比不上八大才子,但也算頗有建樹,尋常也能拿得出手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