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適從的樣子沒人看見，隻好拉開椅子便沉默的坐下，把外套掛上椅背後著手整理起新發下來的教材。在書本上寫名字時，胡強的眼睛偷偷的往右邊眯了幾次。
一摞書硬生生將拚湊在一起的課桌隔出了兩個空間，一直側身背對著胡強，莫菲仍撐著腦袋寫著東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躲避著現實。
開學第一課永遠是充滿形式主義且乏味枯燥的班會，麗薩的班級像是有種隱約的默契，17歲的少年少女該懂的早就懂了，畢竟是重點班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作秀的工作上。
於是課堂流程走完，餘下時間便是隨意的交流。
3.
“你一直這麼坐著，不累嗎？”
“要你管！老娘樂意。”
老師走後樸素的教室裏僅有稀疏的話語和莎莎的寫字音，陽光穿過葉片從窗縫裏透了進來，樹葉的晃動，光是閃動在每一個角落。
胡強輕放下筆，翻了翻書本，沉默的有些怪異。看向右邊一直背對著他的同桌，胡強先是吸了口氣，臉上掛上微笑。
一隻小鳥停在了窗外的枝頭。
被懟的突然，胡強感受到同桌突如其來的不滿，心裏的疑惑被堵的滿塞。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帶著這麼重的殺氣，但是我們作為同桌，我覺得我們還是得認識一下。我叫胡強…”
“老娘叫歐陽莫菲，同樣的廢話我不想再聽第二遍，還有什麼叫我帶著殺氣，怕我拿刀砍你？”
被莫菲打斷，胡強嘴角的弧度被死死固定住，像被釘上了圖釘。一動不動的看著莫菲轉過身來拿拳頭對著自己，內心在翻江倒海，從尷尬翻成了緊張。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殺氣是指你為什麼上來就懟我。”
胡強連忙擺手，嘴巴在不停的解釋，眼睛聚焦離臉不遠的拳頭上，鼻子裏氣息不敢出門。
歐陽莫菲看到胡強突然變慫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舉著的拳頭收回來變成抱胸的支撐。突然的逗有點忍不住，化解的速度詮釋了逃避尷尬的要強。
“切，慫包。看你慫就想懟你，還有作為我的同桌你最好安分點，小心我真的砍你！”
莫菲一撇嘴，掩飾了自己的笑意，依舊是霸道的。頓了頓，“對了，老娘是理科生說話比較偏頗，你愛聽不聽。”
一種壓製感席卷進骨裏，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歐陽莫菲或許不想看他那憨樣再笑了，隻好轉回身子做點別的事緩解一下。
“這個班不都是理科生嘛，難道講話都這樣？我講話也不偏頗啊。”胡強緩了口氣，慢慢轉回身子的同時小聲嘀咕著。
一米不到的距離哪有什麼小聲嘀咕，隻是清晰與模糊在書本間環繞。
“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莫菲你繼續做你的事。”
莫菲猛的一轉身，自己的同桌差點在原地空翻，“叫我全名！”
“好的，歐陽莫菲。”
胡強小心翼翼的發音 換來了一個不屑的嘲諷。
枝頭上的小鳥撲了撲翅膀，離開了樹枝，往風的方向飛去，陽光成了引路牌。
“我的同桌有點怪，怪……”
兩人內心同時想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