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船離開那個令人絕望的國度後,秦寧回到汐斯塔。對於現在的他而言,任何攻擊都可以是致命的,盡管受了長達半個月的鞭打後,他的恢複能力有了不小的提升,但在沒有魔力的情況下,恢複速度依舊很慢。
黃昏時,秦寧坐在海邊。不遠處,有幾對情侶卿卿我我,海麵上浮著成雙成對的海鳥。看著眼前的事物秦寧覺得無限悲涼。漸漸地,天下起小雨,行人四散各自歸家。秦寧現在沒有家,他孤獨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在昏暗的燈光下摸索爬行,任由雨點打在臉上。不知不覺間走到一個垃圾堆旁,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後,他轉身背對垃圾堆,然後展開雙臂,向後倒去。忽的感覺有什麼液體流進自己嘴裏,鹹中帶苦,「淚嗎?我多久沒哭過了......」。現在的他就如同一個被人玩膩拋棄的玩偶,毫無生機地倒在垃圾堆裏。
時間悄悄地溜走,秦寧漸漸閉上雙眼。
夜深了,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一位花甲老人提著燈路過,不經意地一瞥後發現垃圾堆裏躺著一個人,走近一看,那小生生地俊俏,而且還有呼吸,心中一喜便帶回了家。
清晨,秦寧在藥浴缸裏醒來,睜眼看到一片氤氳以及飄在氤氳中五顏六色的藥材時,秦寧覺得腦子發暈。正當他撐起身體想要出去時,一隻蒼老的手把他按了下去。
“起來幹嘛,這副藥才泡半個鍾頭,你這會想出來是打算浪費老夫的上等藥材嗎?”蒼老的聲音似平靜,似憤怒,似祥和,似威嚴。
“老師傅,我身上沒錢啊!”秦寧慌了,他能聽出眼前這位花甲老人非同一般。
“沒錢?那正好,留下來打工還錢,正好我還缺個夥計。”老人有點驚喜。
“可——”
“嗯?”摁在秦寧肩頭的大手突然用力,弄得秦寧生疼。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秦寧吃痛,迫於無奈隻能答應。
又在藥浴缸裏泡了一個半小時後老人才叫秦寧出來。
老人把秦寧領到桌前,桌上放著一本很厚的書,“打工之前先把這本書給我背下來,不然以後我要東西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知道。”說完,老人就背上背簍出去了,臨走前還特意提醒了秦寧一句,“別想著逃跑,這棟房子周圍可是有結界的,不想死就聽我話。”
秦寧無奈,但也隻能翻開書一頁一頁地背起來。
眼一晃,太陽便偏了西。秦寧沒吃午飯,但絲毫不感覺餓,書中的知識就好似真實的食糧一樣填充著他的身體。因為有「智庫」存在,他背東西的速度比別人快了不少,近千頁的藥典一個下午後就背得隻剩1\/4。翻頁時,老翁背著一筐藥材回來了。他看到秦寧手上的書隻剩1\/4時氣得火冒三丈,走到秦寧背後在他腦袋頂上來了一巴掌,“我讓你背不是讓你看!”
“我確實是在背啊,您不信就考考我。”秦寧很是委屈。
老翁放下背簍,從裏麵隨機抓了幾把藥材擺在桌上,“這都是什麼?答不上來今天晚上就給我跪一晚上。”他聲音裏夾雜著暴風雨般的怒氣。
秦寧都拿在手裏仔細瞧了瞧,思考一會後便指著自己身前這些藥材,慢條斯理地說:“這顆有銀色紋路的叫冬紋,多生於寒冷地帶,叢生,用於療傷和緊急處理;這顆紅色叫......烈草,多見於陽光充足的平原,叢生,功效是活血化瘀;
這朵藍色的是藍清菊,生於洞穴中陰暗潮濕的地方,多用於療傷;這幾朵晶瑩剔透的是水晶蓮,可用作藥劑增效劑,穴生;這幾片葉子是海裏淺層區的綠葉針上的吧?曬幹了可以作為透針。”
一席話出口,老翁都被鎮住三分,他想不到當初差點把自己背死的藥典被眼前這位來路不明的小生一下午背了一半多。緩過神來後,他指著一旁的櫃子說道:“你先去把這些藥材整理了,完事後來裏麵找我。”說完,他又走了。
整理後,秦寧走到內屋。推開門,裏麵各種器具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老翁此時正坐在椅子上,用指腹撫摸著他腿上那本微微泛黃的書。老翁見秦寧來了,吸了吸鼻涕後笑著招呼秦寧進來。秦寧走到室內,思考片刻後“嗵”地一聲跪在老翁麵前,給老翁磕了個頭,喊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一嗓子喊出口後,老翁一怔,隨後開懷大笑,“好好好,好一個受徒兒一拜。既然你都認我做師傅了,我就把你收下吧。”
秦寧起身後,老翁把手中的書給了秦寧,說道:“你是我唯一一個弟子,這本藥方就傳給你了。從明天起,早上六點起床,先給我揮劍五千次,上午剩餘的時間拿去鍛煉,下午背藥方,晚上製藥,聽明白了嗎?”
“道理我都懂,但為什麼還要鍛煉?”
“你以為這些藥材很好找嗎?如果我不是A階冒險者,現在不知道已經死在哪個山頭了。”老翁沒好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