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程一凜。
休息室的陽台？
音音指的，是陽台上的……那些蝴蝶花？
“音音。”
他慌了，握住她的手，“你不喜歡的話，我這就讓人搬走……”
“搬走？”
終於，池音音抬頭看他了，唇角幾分譏誚，“搬去醫院，送給她嗎？和荔灣的那些一樣？”
有些芥蒂，不是不提，就不存在。
它們就像是地雷，埋在土裏，踩到了，還是會炸。
“音音……”顧西程薄唇微張，一時語滯。
“這麼緊張幹什麼？”池音音卻笑了，“我說事實而已。”
話鋒一轉，她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應該搬的，是我？”
“音音！”
顧西程聲線瞬間緊繃，“別胡說！你是生氣昨晚的事嗎？當時你在場，該明白，她能依靠的隻有我……”
“嗯，我明白。”
“明白就別這種話。”
顧西程皺著眉，很是不悅，但還是溫聲哄她。“我離不離得開你，你真不知道嗎？”
“……”池音音默了默，低頭吃飯。
但還是堅持，“我回文廟街睡。”
顧西程輕歎口氣，拿她沒辦法，“好，吃飽了，送你回去。”
…
隔天是周末。
顧西程難得休息。
和音音睡到自然醒，慢悠悠的吃過早餐，夫妻倆出了門。
今天，要去看看音音生產的房間。
訂的是套房，麵積比文廟街的公寓還要大。
顧西程看了一圈，很是仔細，有什麼需要改的，都細細跟護士交代了。
“記住了嗎？”
“記
住了。”護士拿著本子，一條一條認真記好。“我們馬上就辦。”
“行。”
顧西程頷首，回頭一看，音音站在嬰兒小床邊。
他放輕了腳步，走過去，自後輕輕抱住她。
“有什麼不滿意的，讓他們改？”
“沒有。”池音音搖搖頭，摸著嬰兒床吊著的音樂風鈴，“好可愛啊。”
“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顧西程親吻著她的頭發，“它才是最可愛的。”
手機響了，顧西程的。
瞬時，池音音眼神一暗。
顧西程抱歉的頓了下，拿起手機，靠的太近，池音音看得見屏幕，當然，他也沒打算瞞著她。
“接吧。”池音音從他懷裏出來，情緒瞬間冷卻。
“嗯。”
顧西程猶豫了下，在掛斷前，接起。“名可。”
“西程！”
那端，唐名可哭哭啼啼，火急火燎。
“那個人，薛飛！他抓了我媽！怎麼辦？嗚嗚……我怎麼辦啊？”
“名可，你別哭。”
顧西程揉著眉心，“具體怎麼回事，你慢點說，說清楚。”
“嗚嗚，哦，好……”
原來，是薛飛從醫院帶走了唐笑微，他給唐名可打電話，要她帶錢，去把唐笑微給接出來。
“畜生！”唐名可哭訴著，“他就是個畜生！”
“別哭了。”顧西程安撫道，“把地址發給我，時間來不及了，你從醫院出發，我現在趕過去，彙合再說！”
“嗯，好！”
掛了電話，顧西程轉而麵對音音。
“音音。”
他相信，她都聽見
了。他剛才，刻意開了免提。
有那麼一瞬，池音音心魔作祟，突然道，“我要是讓你別去，也別再管她了，行不行？”
“音音？”
顧西程蹙了眉，像是沒聽清，又像是不敢相信。
“沒什麼。”
隻一秒，心魔過境。
池音音擺擺手，“我胡說八道的，走吧。不過，你得帶著我。”
“這怎麼行？”顧西程不同意，“很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