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罷藥,小天覺得有些睡意,便躺在炕上睡著了。再次醒來時,已是早晨。因為他聽到窗外燕子在唱歌——這通常都出現在早上。
“小燕,小燕,你在嗎?”小天聽到燕子的歌唱,想起了小燕,便大聲叫道。
剛喊完,麵前一涼,小天便覺得什麼東西落在了胸前,伸手去摸,摸到了一個毛絨絨的小身體,再一摸,摸到了一個尖尖的小嘴。於是,他便知道這肯定就是小燕。
“你還好麼,小燕?”小天親了親小燕的圓腦袋,親切地問道,就像問候一個久未相逢的朋友。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小燕呢喃了幾聲,仿佛在說:“我很好,我很好。可是,你卻並不是很好。”
小天禁不住又在小燕的尖嘴上親了一下。
“呱哩嘰啦,呱哩嘰啦。”小燕立刻叫了起來,就和他第一次親它的嘴時叫得一樣。
“不會吧?我已經很小心了。對不起啊,對不起。哈哈,我下次一定注意。”他想,小燕現在一定在大甩其頭了。
“注意什麼,天兒?”小天剛笑,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哦,娘!小燕來看我了。”
小燕見小天的母親進來也不躲,又站在小天肩上。
“小燕?嗯,你叫它‘小燕’?”母親問道。
“是呀?怎麼了,不好聽麼?”小天問道。
“不,沒有。嗬嗬,挺有意思。來,天兒,把這碗藥喝了。”
小天接過母親手中的碗,脖子一仰,一口氣把藥都喝了,似乎一點也不覺得苦。
他把碗遞到母親手中。母親給他拭了拭了嘴角。
“娘,爹呢?”小天想起了父親,問道。
“出去了。”母親答道。
“是給人看病去了嗎?”
“嗯。”
小天不知道,娘這一聲算是肯定呢,還是否定,不過並沒再問。
以後幾天,小天都沒聽到父親的聲音。每次一問,母親都說是給人看病去了。在這幾天裏,母親天天給小天教些詞曲,讓他記憶,並給他講解了其中意思,間或穿插一些典故佚事,小天聽起來頗覺有味,再加上有小燕子的陪伴,便也不覺寂寞。一到晚上,小天都想晚些睡,好等父親回來,可不知怎麼回事,一到時間便不由得全是睡意,支持不了多久便沉沉入睡了。
又過了些天,小天一覺醒來,又試著去睜開右眼,高興的是這下不再牽動左眼疼了。
“噢,我又能看東西了嘍!”小天高興地從炕上跳了下來,跑到了院中。
湛藍的天上幾片白雲悠悠地飄著;金色的陽光盈盈地閃動著;幾隻小鳥穿梭在陽光之中,時快時慢時高時低;一陣微風吹來,幾片落葉隨風舞了起來,又飄落在了他身邊。
小天隨手接了一片葉子,托在手中,親切之感油然而生,隻覺得一切竟是那麼美好,那麼愜意,不由得沉浸其中。此時此刻他覺得自己仿佛已經不存在了,有的隻是鳥兒的鳴叫,風兒的輕撫,水的輕唱。
良久,小天方自沉浸中醒來,卻感覺過了好長時間。
“嘰嘰。”一個熟悉的叫聲傳進了小天的耳朵,接著小天看到前麵一點黑影飛了過來,一下落在了小天肩上,然後便開始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也不知在說什麼。
“你是在向我表示祝賀麼?嗬嗬。”小天高興地說道。
和小燕子玩了一會,小天進屋去找母親。母親正在整理一些洗過的衣物。小天一把抱住母親,激動地說:“娘,我又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