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仿佛才從差點被撞死的驚慌中回過神來,一轉頭,看見自己的兒子已經鑽進了車裏,這才放心的上了車。
陸蕭迅速發動汽車,準備再次啟程,這時後方又焦急的追上來了四人。
他們背後還追著兩個被啃了臉的喪屍,其中一隻嘴唇上還抹了豔麗的口紅,顯得更加駭人。
見到這一幕,陸蕭沒有片刻猶豫,作為一名軍人,人民有難我頂上的理念已經深刻的印在他的心中。
他打開車門,箭一般的飛射而出,衝到那幾個人麵前時對他們大喊:“快些上車!”
說罷,他便衝向了那兩隻喪屍,抬腿便朝著其中一隻喪屍的腦袋飛踢,狠重的力道竟一腳踢掉了本已斷掉半個脖子的喪屍腦袋,那掉了腦袋的無頭喪屍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此時,另一隻喪屍朝著陸蕭的後背襲來,他閃身一躲,反手扼住了這隻喪屍的脖子,一拳砸在了喪屍的腦袋上。
喪屍拚命掙紮,指甲不小心剮蹭過陸蕭裸露在外的胳膊。
喪屍的指甲很尖銳,即使這樣輕輕一刮蹭,鮮紅的血便順著它結實有力的小臂滑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像綻放的紅梅。
“靠,他被喪屍抓了!”那老人的兒子大聲喊叫著,“不能讓他上來,否則我們都會被他咬死!”
“那怎麼辦呀?”車上一個年輕女孩瑟瑟發抖,“要不我們趕緊下車跑?”
“跑個屁,你腦袋被門夾了嗎?”男人怒罵道,“他車鑰匙沒拔,咱趕緊下去一個人開車走。”
“可是他是為了救我們才被抓傷的,我們就這麼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女孩雖然害怕,但還是堅持說,她抓住了旁邊男人的手腕,“老公,你說是不是?”
男人抿緊嘴唇沒說話,猶豫了好一會,甩開了女孩的手,打開車門跑下車,坐上駕駛座的位置,發動了汽車。
一旁專注與喪屍搏鬥的陸蕭,全然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景,在他兩拳錘爆了喪屍的腦袋後,抬頭看到的便是一騎絕塵的汽車尾氣。
那是他的車。
開走他車的是他剛救的人。
陸蕭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為了救他們,衝下來和喪屍搏鬥,他們卻連等自己上車都不願,丟下自己直接跑了。
偌大的不值與傷感,劈頭蓋臉的砸下來,以至於陸蕭都忘記了自己被喪屍抓傷的傷口,直到滴下的血染紅了他的白球鞋,他才回過神來。
當務之急是處理傷口。
被抓爛的傷口呈現可怖的灰黑色,流出的血也是暗紅的,看起來十分瘮人。
陸蕭的心沉到了穀底,最壞的可能,他將會變成喪屍。
他不怕死,所以如果真的隻能變成喪屍,那他會在變異之前,一槍斃了自己。
不對,他出來根本沒帶槍,隻好費點力氣扭斷自己的脖子了。
但他距離被抓傷已經過去了將近十分鍾,卻還沒有產生任何的變異,這給了他莫大的安慰。
他轉頭看到了路邊有一家雜貨店,可店裏關著四五隻喪屍,他們隔著玻璃朝陸蕭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心裏一陣惡寒,決定先不進去,本來他是想進去找些成熟的工具,順便不用書本和膠帶纏在身上加固一下自己的衣服。
可手中沒有趁手的武器,還穿著末世最雞肋的短袖裝備,保不準進去就出不來了。
所以他沒再管流血的傷口,起身向軍部趕去。
他看見路邊淩亂的扔著一個掃把和一個簸萁,陸蕭撿起那個帶杆的簸箕,全當武器。
他要趕快回到軍部,回去後,就算不幸要變異,也能讓同僚給自己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