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歡他嗎?”
“嗯,喜歡。”
“是把他當親人一樣的喜歡,還是——”白枳沒有說下去,她想讓鬱祈年自己悟。
“就是親人一樣的喜歡,他是我最喜歡的哥哥。”
“哦,是嗎?”白枳聽到這感覺有些悵然,看來陸隊長追夫路漫漫啊。
“可是,”鬱祈年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我一直把他當哥哥,可是我不是很想讓他把我看做弟弟,我不想在他眼裏,一直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可以具體說說嗎?”白枳一聽,心裏一喜,大呼有戲。
鬱祈年的表情顯得有些為難,這種私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可是總是不說出來,心裏又總是悶的難受。
“他在麵對任何事情時都冷靜理智,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十分妥當,在他麵前,我好像總是顯得很幼稚,我感覺他把我當小孩,也把我一些內心最真實的想法當做小孩子天真的玩笑。”
鬱祈年又想到剛剛陸蕭的調侃他拯救世界的夢想,不由得緊緊捏住自己的指尖來回摩挲著。
他知道他做不到。
可他就是想,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想。
“你別這樣想陸隊長,他肯定不會把你的想法當成玩笑的,隻是對比一下你們倆的身份,他是一個經曆了無數次出生入死,見慣了世態髒汙狼藉的特種兵,而你是一個剛上大學,還涉世未深的學生,你們倆之間的想法固然會有不同。”
“你覺得他沉穩成熟,做事周全;他肯定也覺得你少年意氣,充滿希望,你不用因為如今你們的想法不同而煩惱,現在你們生活在一起,經曆同樣的事情,在末世裏相互扶持,相互給予對方力量,你們自然就會慢慢理解對方的想法,變得更加合拍。”
鬱祈年看著白枳,認真的聽著她講話,他覺得白枳,說的好有道理,這個女孩子此刻渾身散發著真理的光輝。
“還有不知道有句話當不當講,”就在此時,白枳露出了一個鬱祈年看不懂的笑容,湊到他的耳邊悄悄說。
“就是我感覺,你家哥哥,好像喜歡你!不是把你當弟弟一樣的喜歡,而是想把你拐回去當、當老公的喜歡。”
“啊?”鬱祈年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白枳在說什麼,大腦空白了一瞬後,立馬像個彈簧一樣跳起來。
“怎麼可能?你亂說什麼?”
鬱祈年整張臉都燒的通紅,耳尖更是染上了粉暈,杏眼瞪的大大的,因為害臊而在眼裏凝成的水霧使他看起來就像林子中剛睜開眼的小鹿。
白枳笑的更加神秘:“你怎麼這反應?你不會也——”
“怎、怎怎、怎麼可能?”鬱祈年臊的連話都說不清了。
白枳在一旁樂的咯咯直笑:“祈年我沒騙你,你哥絕對喜歡你,你仔細回憶回憶你們的相處,有沒有那麼一瞬,讓你覺得你哥很不自然。”
“把你照顧的像是在照顧他女朋友。”
瞬間,鬱祈年的腦袋裏像是炸開了無數的煙花,他心跳加速,身體的血液直往腦門裏鑽,連手上給小白橘治療的動作都停下了。
他眸光瀲灩閃爍。
有沒有一瞬間?
什麼一瞬間呀?
鬱祈年回想起他們之間的相處。
每時每刻,他哥照顧他都像是在照顧他的小女朋友。
誰家哥哥每時每刻都給弟弟留熱水?
誰家哥哥會貼心的往弟弟嘴裏喂冰塊?
誰家哥哥每次吃飯時會給弟弟剝雞蛋?
誰家哥哥看著弟弟沒穿褲子會——?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陸蕭怎麼會喜歡他呢?
他是男人,陸蕭也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怎麼可以?
鬱祈年整個人徹底抓馬了。
在接下來的治療裏,他整個人都顯得心不在焉。
當給最後一個人清理完內傷後,鬱祈年連對麵那人的謝謝都沒理會,便著急忙慌轉身,雲裏霧裏像做夢一樣找了個沒人的台階坐下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