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雨越下越大,玄青涯大殿前跪著一個衣衫不整卻神色冷峻的白衣男子(楚譯,字玄青,雲清涯二長老, 號玉棠),他的發絲被雨水打濕,還有幾縷頭發已經糊在了臉上,眼角的淚痕深深地烙進了眼窩,嘴角往外滲著血。

大殿內,被一群女人圍繞著的踏緣尊(墨辭,字思宸,踏緣仙魔尊)玩弄著懷裏女人的發絲,屋內充滿了胭脂香粉的氣味,讓人感到嗆的慌。

“尊上~”

這時旁邊的女人嬌滴滴的開口道,踏緣尊嘴角一觸,無奈的說了一聲

“都下去吧”

那群女人眼中透露著不舍與不願,但她們不敢,也不能違抗踏緣尊的指令

踏緣尊撐起了一把漂亮的紙傘,那潔白的紙傘上印畫著一株漂亮的蘭花,與踏緣尊身上的玄衣顯得格格不入,他撐著這把紙傘來到大殿外,對著麵前跪著的男人說

“師尊,還堅持呢?”

白衣男子捂著胸口冷哼一聲

“哼,畜牲”

踏緣尊站起身來,望著麵前負傷的白衣男子眯了眯眼,道

“那便跪一日,再跪一日,我便將衡離宗主的屍首交還與你.”

白衣男子先是一愣,又苦笑著說

“我已…足足跪了五日,日日如此說詞你讓我如何信你?”

踏緣尊沒有再說話,轉身離去。

踏緣尊在正殿內閉目養神,不知不覺早已睡去,腦海中回憶起了曾經白衣男子從雲清涯下的焱山撿到了傷痕累累的自己時的一些陳年往事

那年,踏緣尊隻是被一個姐姐“代養”的苦命孩子,而那位姐姐卻在那日被幾名強盜輪流強侵後奸殺,而當時才不到八歲的踏緣尊,就在一旁瞧著.

他被那位姐姐藏在了岩洞中,那小小的岩洞剛好可以容納踏緣尊那瘦小的身軀,又被姐姐用樹叢遮擋了起來,姐姐將他藏的很完美,沒有人注意到他.

強盜走後,踏緣尊才爬出來,他跑到姐姐身邊,抓著姐姐的手臂哭喊著

“大姐姐,大姐姐!不要把阿辭自己丟在這裏好不好,不要丟下阿辭,阿辭害怕,你帶阿辭回家好不好?你睜開眼睛看看阿辭啊!姐姐,大姐姐!”

這時,那位白衣男子正好路過,看到踏緣尊後,愣了一下來到了兒時的踏緣尊的旁邊,脫下了外袍,蓋在了衣衫破敗的姐姐身上.

白衣男子沒有說話,那副冷漠的臉看的人直打寒顫,突然,白衣男子開口了

“你叫什麼名字?”

這冷漠的語氣將兒時的踏緣尊嚇了一跳但是看了看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認為他不是壞人,就用已經哭啞著嗓子說

“我……我叫墨辭”

白衣男子頓了頓,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孩子,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明明已經沒有了七情六欲,卻有些同情這個孩子,沒等白衣男子開口,小墨辭也問他

“大…哥哥,你是誰?”

那稚嫩又有些蒼啞的嗓音拉回了白衣男子的思緒,白衣男子的語氣依舊冷漠又平靜

“我啊,我隻是雲清涯的一個修士”

小墨辭睜大了眼睛,淚水朦朧,又哭著哀求

“我…我知道!聽說雲清涯的修士一個個…身懷絕技,斬妖除魔,維護蒼生,您……您能救救我姐姐嗎?

小墨辭結結巴巴的懇求道嗓音越來越嘶啞,說著說著又嗚咽了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白衣男子眯了眯眼睛,仰望著天空,道

“我不能”

小墨辭驚訝地抬起頭,語無倫次的問

“為…為什麼?不是說雲清涯的弟子一個個都能讓人起死回生嗎?”

白衣男子頓了頓

“生死本就是天道,我也無可奈何,沒有人可以逆天改命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

小墨辭愣住了,緩緩低頭看著蓋著白袍的女屍,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楚和苦悶,淚水止不住地淌,浸濕了捂在臉上的衣袖.

白衣男子沒有再說話,隻是望著遠處的雲清涯,又看了看墨辭,歎了一口氣.

“唉,罷了”

他幫墨辭把姐姐的屍首埋在了一棵碩大的梧桐樹下,白衣男子看著跪在梧桐樹下的小墨辭,問道

“你可願隨我去雲清涯?”

小墨辭愣住了,那是隻有修仙天才才能去的地方,而自己連靈根都沒有測過,更不知自己有沒有內丹,他從未想過可以去那種地方,而現如今那位與他“相依為命”的姐姐走了,所以他的回答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