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抬起了頭,直視著他,聲線有些癲狂
“責罰…責罰有什麼用?責罰便能讓諾輕回來了嗎?責罰就能抵過墨思宸犯下的錯嗎?你可知他犯了什麼?”
楚玄清沒有再說話,楚瀾見他不再言語,便喃了一句
“是死罪.”
過了一會兒,楚瀾似乎恢複了些許理智,她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楚玄青的胳膊,並往回拉
“好,好責罰是吧?那便去靈堂,讓他們都看看你口中的責罰是什麼?”
楚玄青默默地跟在她身後,順從被動的向前走。來到靈堂,一眾弟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不少弟子在小聲的啜泣,還有些年長點的弟子已經包裹好慘死的同門師兄弟,眾長老也在此聽候發落差遣.
隻見楚瀾一把將楚玄青拽了進來,甩到靈堂牌位前 楚歧和楚晨連忙上前攙扶著楚玄青。
楚晨:“師兄,你去哪了?”
楚歧:“師兄,墨辭呢?”
還未等楚玄青開口解釋,楚瀾就已經接過話茬
“墨辭?”隨即冷笑一聲.
“那你們可要好好問問他,他的好徒兒被他帶到哪去了!”
楚玄青低著頭,雨水順著發絲滑落到了地板上。
“他被我推下了天眼之角。”
眾人頓時都驚了,霎時間靈堂內議論紛紛.
“天呐!玉棠長老竟然把墨師弟推下了天眼之角.”
“可不是嘛,下去算是沒有活路嘍.”
“那也是墨思宸他罪有應得,咎由自取!”
楚晨也麻爪了
“什…什麼天眼之角?我去,那可是萬劫不複啊!師兄你瘋了?”
楚瀾冷哼一聲,隨即命令道
“呈家鞭!”
楚歧連忙下跪替楚玄青求饒
“師姐,師兄不過是…”
“不過是什麼?不過是將自己那殘害弟子偷練魔族禁術的好徒兒推下天眼之角,就地正法以示公正,對嗎?”
楚歧連忙為此辯解
“師姐,師兄已經知錯 楚家家鞭一鞭便可削去半條性命,更何況師兄並未犯下太大的過錯,還請師姐開恩.”
楚瀾厲聲道
“在靈堂之下要尊稱我為宗主!開恩?開什麼恩,憑什麼開恩?諾輕呢?被殘害的弟子呢?又有誰為他們感恩?難不成你還指望著陰曹地府能讓他們起死回生?”
楚歧還想繼續求饒,被一旁的楚玄青製止了.他噗通一聲跪在靈堂前
“此事皆有我一人所為,是我沒有管教好弟子,理應由我一人承擔,不可牽連他人.”
楚瀾不加掩飾著皺了皺眉
“好一個正人君子,家鞭呢?還要我說第二次嗎!”
這時兩個弟子抬著個約長半丈的木盒,那個木盒看似十分精致,還有複雜的雲紋做著點綴,盒子中間是楚家的標誌。
楚瀾掀開了木盒的蓋子,裏麵有一條精美的戒鞭,看起來不比楚玄青的緣生差到哪去。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楚瀾掂了掂手中的戒鞭, 隨即便走到了楚玄青身後,舉起鞭子,用力的揮了下去。
啪!
清脆的鞭聲回蕩在靈堂,楚玄青悶哼了一聲,啪!又是一鞭。楚歧和楚晨兩兄弟,想去阻止,卻被其他長老攔了下來
“夠了,你們兄弟二人休在胡鬧!”
啪!啪!
戒鞭在楚玄青背上發出的脆響接連不斷,揮了幾下,他背上的血痕就不斷的滲血,而楚瀾卻沒有絲毫手軟的意思。突然,楚玄青雙手撐地口吐鮮血,血跡蔓延到了楚瀾腳下。楚晨不顧其他長老的阻攔,掙脫束縛,衝到楚玄青身邊,連自己最珍愛的扇子掉進那灘血汙中也顧不上,他跪在地上抱著楚玄青用自己的身體護著他。
處楚瀾冷冷的說道
“讓開。”
楚晨緊緊的抱著楚玄青
“不讓!若師姐一定要懲罰師兄的話,那便先罰我吧!”
楚瀾回過頭,對依舊被幾個長老攔著的楚歧說
“南淵!還不快過來拉走你的好弟弟.”
楚歧推開了阻攔自己的一個老者,走到二人身邊蹲下護在了楚晨身後
“師姐,我與元華心意已決.”
楚瀾惱羞成怒
“你們!”
這時,楚藏聞聲趕來,一進靈堂便厲聲道
“情洛!你在幹什麼?”
楚瀾猛地一轉頭,連忙行禮作揖
“叔父。”
楚玄青輕聲道
“元華、南淵,快起來。”
楚晨道:“我不,不然你還得挨罰.”
楚歧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楚晨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