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的寧城霓虹閃爍,璀璨燈光下連月亮的影子都看不到。
“言哥,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丁汪洋端著酒杯,一身酒氣地坐到了林言身邊。
“你這是剛從女人堆裏出來?”林言看了丁汪洋一眼,皺了眉。
酒味混著香水味竄進鼻腔裏,莫名讓人覺得有些煩悶。
“這都被你給聞出來了?”丁汪洋抬起胳膊聞了聞,笑得一臉輕佻,“最近新認識了一個妞,那身材,嘖,絕了!”
林言冷哼了聲:“總有一天你會栽在女人身上。”
“不是。”丁汪洋奇怪地上下打量著林言,“你這是在薇薇那兒吃了癟,跑我這兒撒氣來了?”
提起許夢薇,丁汪洋又問道:“怎麼沒把孟晚帶來?你今天剛回來,她竟然不黏著你?”
聽到孟晚的名字,林言握著酒杯的手一緊。
分手兩個字已經到了嘴邊,也不知怎麼的,他卻忽然不想把這兩個字說出來。
房間燈光有些昏暗,丁汪洋性子跳脫,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林言略顯沉黯的臉色。
想到自己前幾天看到的田恬朋友圈,他又多嘴問了一句:“對了,孟晚的傷怎麼樣了?”
“受傷?”林言眼神一變,“什麼受傷?”
“孟晚啊。”丁汪洋今天喝酒喝得有點多,腦子轉悠得沒有那麼快。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了過來:“不是吧,哥,你不知道前幾天孟晚出了車禍被送進醫院的事兒?田恬不是專門發了個朋友圈說這事,你竟然沒看到?”
林言仰頭把杯子裏的酒喝下,咚地一聲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我先走了。”林言拿著外套起身,長腿一邁幾步就走出老遠。
丁汪洋一臉懵地坐在沙發上,他左右看了看,問:“你們誰得罪他了?”
“洋哥,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一個拿著球杆的男人回道,“言哥一來就沉著臉坐沙發上,我們躲還來不及,哪兒還敢惹他生氣。”
酒吧門口,司機已經在外等著。
見林言坐上車,司機問道:“林總,直接送您回家嗎?”
林言嗯了聲,閉目靠在了椅背上。
司機見狀自覺噤聲,啟動了車子。
車在街道上飛馳而過,暖黃的光影透過車窗映在林言身上。
即將上高架橋時,安靜了一路的林言忽然開口說道:“去月牙灣。”
北城酒店。
田恬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裏新鮮出爐的合同一臉慈愛。
“原以為這次又要無功而返,沒想到竟然還能峰回路轉。果然是風水輪流轉,今天到我家。”
孟晚邊擦頭發邊走出浴室,聽到田恬這句話後,她有些無奈地問了一句:“你都已經看了快半小時了,還沒看夠?”
“你不懂。”田恬拍了拍合同,意氣風發地說道,“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和劇組簽正式合同,也是我們邁出霸業的第一步。”
能不能成就霸業孟晚不清楚,她隻知道,此刻的田恬已經完全被這份合同給樂昏了頭。
等田恬樂夠了,她終於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正事上。
“對了,小鳳仙這個角色似乎挺複雜的,你能不能吃透?”
沒有公司幫忙,田恬獲得消息的渠道有限,至少在她之前收集到的資料裏就沒有出現小鳳仙這個角色。
剛開始聽到春鳳樓花魁這幾個字時,田恬還略有幾分遲疑。
反倒是孟田幹脆利落地做出了決定。
她甚至完全沒有自己不能演好角色的擔憂,拉著田恬就去簽了合同。
“不用擔心太多。”孟晚把擦頭發的毛巾放到椅背上,“劇組可不是什麼慈善工會,既然會和我們簽合同,自然有它的考量。”
田恬轉念一想,可不就是這個道理。
不管當中有何緣由,終歸合同已經到手,她們安心等待進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