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言的那一秒,孟晚腦海裏直接出現了這個詞。
她邁步向前,在離林言三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在等我?”
也不知是不是孟晚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的林言看起來似乎有些憔悴的樣子。
其實林言前幾天剛去剪了發,一頭短發看起來十分利落。
但他眉眼本就深邃又立體,垂眸凝視著一個人時,很容易就會給人一種深情又低落的錯覺。
孟晚的眼神太過清明,林言看了許久,都沒有從她眼底再看到一絲一毫情意。
孟晚眉頭越擰越深,在她徹底失去耐心前,林言說道:“孟晚,能不能讓田恬去看一看丁汪洋?”
孟晚好笑地看了一眼林言:“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我麵前來說這種胡話?”
“我沒有說胡話。”林言也知道自己的這句話有多強人所難。
田恬本就是受害者,雖然她運氣好被人救了下來,但依舊無法磨滅她是在丁汪洋的生日場子上中了暗算的事實。
葛家現在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若不是田家和丁家有十幾年的交情,怕是田家和丁家也會大動幹戈地打上一場。
林言沉默了幾秒,還是說道:“丁汪洋現在的狀況很不好,終歸是這麼多年的朋友。”
“林言,你們那群人真的很自以為是。”
孟晚雙手插兜,眼神一下冷了下去。
“既然想玩,那至少也該把關一下圈子,別讓那些不三不四的垃圾混進去。你們應該慶幸,這一次田恬沒有出事。”
孟晚沒有繼續和林言說下去的興致,越過他就往樓道大門走去。
“孟晚!”
林言忽的低喝一聲。
他伸手拉住孟晚的手臂,下一秒,林言便被孟晚大力甩開。
孟晚眼神冷得像塊冰:“你再碰我試試!”
林言用力閉了閉眼,低聲道:“你為什麼,能變得這麼快?你愛了我那麼久,怎麼能真的......說變就變。”
“林言,我究竟為什麼會變,你自己不是一清二楚嗎?”
孟晚厭煩了林言總是失心瘋似的跳出來給他自己找存在感的行為。
“許夢薇生日那天,是我母親的忌日。你答應陪我一起回北城祭拜我母親,但你是怎麼說的?”
林言瞳孔一縮,喃喃道:“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
孟晚語氣極其平靜,平靜得像是口中說起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的母親。
“你隻是不上心罷了。”
“林言,你是多細心的一個人啊。你記得許夢薇的生日,記得她的喜好,甚至連她的生理期你都記得清清楚楚。那你還記得,你陪我過過幾個生日嗎?”
林言啞然,他拚了命地回想,卻想不起自己究竟有沒有和孟晚一起吃過生日蛋糕。
“你看。”孟晚眼神諷刺,“你也想不起吧。”
既然想不起,那就是沒有。
孟晚和林言在一起四年。
這四年裏,林言從不缺席許夢薇的生日。
但正牌女朋友的生日,卻一次也沒有一起度過。
明明精心做上了一大桌菜,最後卻隻能慢慢由炙熱變得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