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江隨臭著一張臉坐在了椅子上。
他色厲內荏地對孟晚說道:“你別想太多了,我隻是正好想要吃烤鴨而已。要不是你說這家店很好吃,我才不會和你一起吃飯。”
“是是是。”孟晚十分淡定地拿起杯子倒了一杯茶放在江隨麵前,“說這麼多的話累不累?要不要先喝點茶水潤潤喉。”
見到這一幕,田恬在旁邊輕咳了聲。
她側頭對孟晚說道:“反正菜還沒上桌,要不要先去個洗手間?”
“行。”孟晚頷首。
她放下杯子,對江隨說道,“你旁邊那位是薑武哥哥,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和他聊聊天,我們很快就回來。”
“我知道。”江隨很是不耐煩地應道,“我又不是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
等孟晚和田恬離開,江隨臉上的不耐煩立刻就收了起來。
他看了薑武一眼,兩人安靜了好一會兒,江隨才有些別扭地問了句:“孟晚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洗手池邊,田恬同樣邊洗手邊問孟晚:“那小子是誰?”
孟晚低頭仔細清洗著自己的指縫,她笑了笑,回道:“他是我弟弟。”
“弟弟?”田恬疑惑,“可是他姓江,不姓孟也不姓溫啊。”
田恬現在已經知道,孟晚父親是孟爵,母親則是溫家女兒。
兩人一人姓孟,一人姓溫,怎麼會忽然又冒出了一個姓江的弟弟來。
“他隨了母親的姓氏,並沒有隨父姓。”
孟晚解釋道:“他父親是我媽媽的一個遠房堂弟,因為那一支血脈隔得有些遠,所以並沒有強迫江隨改回溫姓。”
被孟晚這麼一說,田恬更繞不清了。
“既然兩家隔地那麼遠,那你們又怎麼會變得親近起來?”
俗話說,感情都是需要培養的。
就像田恬自己,她也有不少兄弟姐妹。
堂哥堂妹,表姐表弟,全部加起來能有二十多個。
但因為平日相處得淡,真論起關係來,反而還不如平時走得近的朋友感情深。
孟晚抽了張紙巾擦去手上水漬,垂著眼說道:“江隨五歲時,他父母因意外去世,後來江隨就一直被外祖家撫養。兩年後我媽媽才發現,他在江家過得並不怎麼好。”
其實最開始,江隨在江家還是受寵了一段時間的。
江家隻有一個獨女,向來叛逆又自主。
她崇尚自由,更信奉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這條定律。
於是在遇到江隨父親後,她連家裏都沒有知會一聲,擅自就和江隨父親結了婚。
領了結婚證後,她才將自己結了婚的消息告知了家裏。
江父大發雷霆,但木已成舟,就算他再反對也沒用。
一氣之下,江父硬是逼著江隨父親許下了第一個孩子不管男女都必須姓江的承諾。
江隨的父親很愛妻子,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見狀,江家人也逐漸接受了女兒一夕之間就從未婚變成已婚的事實。
“江隨既然姓了江,那他在外祖家應該過得很好啊。”
雖然田恬不想承認,但她依舊清楚,姓氏這個東西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