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言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孟晚就知道林言怕是醉得不清。
而孟晚完全沒有想錯,眼下林言的確醉得不輕。
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林家究竟走了什麼倒黴運,貨物和渠道接二連三的出現問題,就連一直穩定合作的供貨商態度也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林家最開始並沒有將這些事放在心上,直到第二批貨物同樣被人以未經檢查的理由被扣下後,這才察覺到了異樣。
林博文身體大不如前,這兩年已經逐漸將公司大權下放給了林言,自己則是天天約著朋友四處釣魚喝茶很是悠閑。
直到公司出了事,林博文這才重回了公司坐鎮。
他人脈廣,路子寬,向朋友打探後,才知道這些麻煩似乎是北城那邊的人動的手。
林博文的第一反應,就是前段時間自己兒子去北城想要搭上沈家時不小心礙了某些人的眼。
但林博文托了不少人去幫忙疏通,最後還是從文敬口中得知,對林家出手的人似乎是北城孟家的人。
北城和寧城不同,那邊的世家豪門就如雨後春筍一般多。
但一提起北城孟家,往往隻代表著一個人。
孟氏現任當家--孟爵。
林博文完全不明白。
林家和孟家沒有絲毫交集,為什麼孟爵會莫名其妙地突然對林家出手。
但林博文是個生意人,知道現在再去探究這個問題沒什麼用。
他擺足了姿態,親自飛去了北城拜訪孟爵。
林言則是留在寧城,穩住合作方。
這段時間林言幾乎天天都有酒局。
他年紀輕,加上林家這段時間不太平,同那些仿若老油條成精的叔輩們相處時本就需要擺出小輩姿態。
麵對老狐狸們笑著擺在自己麵前的酒,林言來者不拒,隻能仰頭往下灌。
他今天本就被合作方灌了不少酒,回到家又被母親態度強勢地讓他去挑選一個聯姻對象。
林言酒氣上湧,再控製不住心中情緒,成年後第一次失態,和母親大吵了一架。
林言頭腦昏沉地靠坐在沙發上,說出的話顛三倒四。
但從他口中出現的最多的兩個字,便是孟晚的名字。
孟晚本還想聽聽林言會說些什麼,見他翻來覆去的就是那幾句話,孟晚耐心盡失。
她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桌子,語氣裏卻依舊帶著笑意:“林言,你要真喝多了,就自己去衝衝冷水醒醒酒。”
孟晚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嘩的一聲就澆到了林言頭上。
林言沉默了一瞬,似乎連帶著酒意也消去大半。
他忽然很想念以前。
在他喝了酒回家時,家裏的燈總是亮著的,而餐廳的桌子上,也總會放著一碗溫溫熱熱的醒酒湯。
林言也不知怎麼的,直接冒出了一句:“晚晚,我有點想喝你給我熬的醒酒湯。”
孟晚一腦門問號,她不可思議地問了句:“林言,你腦子沒病吧?”
剛剛那一瞬間的清醒退卻,林言的腦袋再次昏沉起來。
他自顧自地說著:“我想要一回家就看到你蜷縮在沙發上等我,我想要喝你煮的解酒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電話對麵遲遲沒有回應聲傳來,林言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