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眠山三字一出口,紀淺淺眼眶驟然變紅。
她麵上故作鎮定的偽裝盡數褪去,雙手緊握成拳,整個人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她眼中滿是恨意,一句話近乎撕心裂肺地從口中說了出來。
“喬時越,你沒資格提起長眠山!”
喬時越臉色同樣很差,他沉默地看著紀淺淺,清楚從她眼中看到了那深沉如海般的厭惡與仇恨。
喬時越再沒有剛剛麵對孟晚時的傲氣,他近乎低聲下氣地對紀淺淺道:“你想要拍戲,我就為你保駕護航。你的夢想,你的事業,我以後也會全力支持。這份合同對你沒有絲毫束縛,沒必要把它往外推。”
“我不需要。”紀淺淺深吸了一口氣,她目光沉沉地說道,“你既知道長眠山,那你就該明白,你我之間早就一刀兩斷了。”
“以前的事已經過去,現在也不需要再重新提起。喬時越,我最後再說一次,以前是我自己蠢,自己作踐自己,怪不到別人身上。但現在,我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你要真覺得抱歉,還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這不是欲情故縱,也不是欲拒還迎,我是真的,不想再和你有一丁點兒的關係。”
紀淺淺的話說得決絕又狠戾,就算是遲鈍如木頭的薑武,也聽得出紀淺淺這話有多堅定。
喬時越充耳不聞,隻淡淡說道:“淺淺,你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但唯有這件事,我無法做到。”
不等紀淺淺繼續往他心口插刀,喬時越彎腰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外套。
他看了眼紀淺淺的手腕,抑製住想要去握她手腕的衝動。
“我先走了,這份合同你再考慮考慮吧。”
喬時越大步向著屋門走去,似一陣風直接掠過了薑武身邊。
直到關門聲響起,紀淺淺緊握著的手這才緩緩鬆開。
她失了力氣,腿一軟跌坐在了地毯上。
“淺淺,你沒事吧?”田恬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想要扶起紀淺淺。
“我沒事。”紀淺淺卻搖了搖頭,她拒絕了田恬想要扶自己的好意,苦澀一笑,“就這樣坐著也挺好的。”
602房外,喬時越在門口站了很久。
保鏢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喬時越,輕聲道:“喬總,還有一個小時會議就要開始了。”
喬時越看了眼緊閉的屋門,沉默轉身。
另一個保鏢小跑幾步,提前到了電梯口按下了電梯按鈕。
進電梯前,喬時越語氣冷然地落下一句話:“今天的會議推遲,先去一趟醫院。”
“是,喬總。”保鏢沒有詢問原因,立刻應下。
房間裏,孟晚看紀淺淺也看了很久。
她輕歎了一口氣,抬頭對薑武說道:“阿武,你出去買點吃的回來。”
“好的,晚姐。”薑武沒想太多,打開門就出去買吃的了。
紀淺淺雙腿曲起,額頭輕輕抵著掌心,長發散落臉側,將她的神色遮掩得嚴嚴實實。
田恬找出藥箱,從裏麵翻出了一瓶噴霧。
她蹲在紀淺淺身邊說道:“你的手腕要處理一下,不然這淤青怕是不好消退。”
紀淺淺抬起頭,看著她臉上的淚痕,田恬拿著噴霧的手一頓。
隻是一瞬,田恬便移開了目光,像是沒有看到紀淺淺的失態。
她將噴霧均勻地噴灑在紀淺淺手腕,噴霧有些涼,紀淺淺的小臂上都被冷起了幾個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