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這樣說,或許你不太相信。”
“但在我心裏,你母親的的確確是一個救贖者。”
“為什麼我要說她給了我第三條命,是因為我的第一條命,是我親生母親給的我。”
“我小時候也曾疑惑過,為什麼我的爸爸不要我,我的媽媽也不要我,她生了我,卻又轉手將我丟到了垃圾堆裏,態度隨意得像是對待一隻小貓小狗。”
“等我回了李家才知道,其實並不是我媽媽不要我。”
孟晚沿著木質樓梯蜿蜒而下,腦海裏清晰浮現了李聲說這些話的場景。
他麵上帶著笑,可孟晚卻清楚聽出了他話中的諷刺和無可奈何。
“我媽媽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舞|女,卻幸運地壞了李家家主的孩子,這得是多大的好運氣呐。”
“隻可惜,我的存在不是她一步登天的階梯,而是要了她性命的催命符。”
“那麼深那麼冷的海,她剛生了孩子就被逼著跳了下去,到最後連一具完整屍骨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些年,她會不會連骨頭縫裏都泛著冷意。”
“晚晚,其實最開始我是想要將手串還給你母親的。但是在我查到你母親身份的同時,我意外得知了自己親生母親的事。”
再心硬的人,在得知自己母親剛生產後就被逼著跳海的事時也會崩潰。
“我一直都是一個小人,所以才將這個本不屬於我的東西留了這麼多年。”
李聲看了眼裝手串的木盒,眼神複雜難辨。
“我以為她一直過得很好,因為我看得出,孟爵有多愛她。”
“五年前你母親出事時,我正好在國外談合作,並不知道這件事。”
“後來浩波......”
李聲頓了頓,看了眼孟晚的神色,還是說了一句。
“他其實對那些女人並沒有用太激烈的手段,最激烈的一次,大概就是想要對你下套的那件事。”
孟晚拿著茶杯的手一頓,她看向李聲,說道:“那些傳遍了整個圈子的事,他從未否認。”
“隻能說他太蠢。”李聲冷笑了聲,“自以為這樣就能成為領頭人,麵對那些髒水不僅不反潑回去,反而興高采烈地自己跟著踩上幾腳。”
聽到這些話,孟晚也有些無語。
她之前一直沒真正和羅浩波接觸過,但每一次聽到的,都是很讓人不適的事。
若是羅浩波不在場也就罷了,偏偏很多次他都在場。
麵對那些話他從未辯駁過,甚至還一臉驕傲自大的模樣。
見此一幕,是個人都會認為那些事的的確確就是他做下的。
“男歡女愛,屬實正常。”
李聲並沒有為羅浩波開脫的念頭,語氣淡然地解釋了幾句。
“對你設套也是有人在背後教唆,隻是當時他嘴太硬,我沒能從他嘴裏撬出那個人是誰。直到江隨將他打了的事發生,我和他爸才終於揪出了那個人。”
孟晚雖有些無語,也隻是覺得羅浩波太過愚蠢罷了。
但他也曾真切地想要對自己下手,孟晚再大度,也不可能會對羅浩波大度。
李聲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話有多蒼白無力。
不管羅浩波是否是被教唆的,但被下套的人是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