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一針見血地把話問了出來：“那你夢到過江然呢？”
田恬沉默了下來。
見田恬這副模樣，孟晚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語氣篤定地說道：“你夢到過他。”
“可是我不知道，那些場景究竟是我的臆想還是真實存在過的記憶。”
田恬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神色茫然又無措。
“其實在知道我被人綁架，可能和江然有過一段同生共死的經曆後，我悄悄去看過心理醫生。”
孟晚並不知道這件事，“你怎麼沒有叫我陪你一起去？”
“那時候我有些靜不下心，一方麵覺得對不起江然，一方麵又覺得那段記憶那些人生太令人陌生了。”
田恬歎了一口氣，看了眼放置飲品的儲物櫃。
她莫名有些想喝酒，便起身向著儲物櫃走了過去。
田恬從裏麵拿了一瓶啤酒，回頭問孟晚：“你要喝點什麼？”
“和你一樣的就行。”孟晚端正了一下身姿，“陪你一起喝點。”
“行。”田恬拿了兩瓶啤酒，又順手拿了一包薯片一包花生走了回去。
田恬把啤酒遞給孟晚，自己也仰頭喝了一口進肚子。
田恬繼續接上了剛剛那個話題：“江然喜歡的人，其實一直都是那個和他同生共死的小姑娘。那個人一直活在他的記憶中，也活在他的心裏。”
孟晚明白了田恬的意思，她也喝了一口酒，笑著問道：“所以你覺得，他喜歡的人其實不是你。”
“可以這麼說。”田恬對孟晚比劃了一下，“就像是一個原本十分完美的圓，突然就從中間被人劃開了一刀子。”
“江然說我就是小時候的那個人，但是我想不起來，那這件事就永遠無法成立。”
“我不會允許自己成為某個人的影子。”
說到影子時，田恬又輕哼了聲。
“也就孟晚才那麼蠢，心甘情願地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
孟晚沒想到這個話題又能落回到“自己”身上。
雖然她知道田恬口中的那個“孟晚”其實並不是她，但孟晚依舊還是辯駁了一句。
“這個世界都有既定的運動軌跡，之前的那個孟晚也是書中人，行動或許也不能隨著自己心意而來。”
“或許吧。”
田恬本就是順口吐槽一句，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是由一本書構成的事，田恬還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我對他的感覺其實挺複雜的，說喜歡談不上，可要說討厭，似乎也不討厭。”
孟晚越聽這句話越覺得有些耳熟。
她又喝了一口酒，忽然反應過來。
“你現在這狀態，不是和我之前的狀態一模一樣嗎？”
最開始孟晚對沈無意也是既不討厭也不喜歡的狀態。
可以交流談天，可又遠達不到喜歡的地步。
若是用一句話來形容，大概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田恬拿著酒瓶的手一頓，她有些驚恐地看著孟晚，驚聲道：“不可能吧。”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孟晚眉梢微挑，輕碰了碰田恬拿在手裏的酒瓶，“我看啊，等你想起小時候被遺忘的那段記憶後，大概江然也就能春暖花開了。”
“哪兒有那麼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