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語氣平靜說道：“恬恬，和月亮星辰相比，我更想要多看看你。”
田恬打了個冷顫，被江然這句話驚嚇得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接。
她耳根到臉頰頃刻間紅了個徹底。
她收起手機，凶巴巴地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油嘴滑舌了？”
“不是油嘴滑舌。”江然語氣依舊鎮定，鎮定得似乎就連情緒都沒有絲毫波動。
他說道：“這句話我藏在心裏很多很多年了，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說出口，幸而上天還是垂憐著我。”
田恬在心裏歎了好長一口氣。
她心情十分複雜，但最終，或許是月色太溫柔，也或許是今天的夜風很舒緩。
田恬終於把那句話說出了口。
“其實我是一個很霸道的人。”
江然靜靜地看著田恬，並沒有隨意開口打斷田恬的話。
田恬手肘撐著桌麵，雙手捧著自己的臉。
她並沒有看江然，但不管是她還是江然，都知道田恬此刻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義。
“我的爸爸媽媽恩愛了一輩子，就算我媽媽離開了這麼多年，我爸爸的那份愛依舊隻專屬於她。”
說到這兒時，田恬終於看向了江然。
她問道：“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一個問題，如果我不是小時候和你在一起經曆過那段時光的小女孩，那你還會喜歡上我的嗎？”
這是田恬第一次承認江然對她的喜歡，卻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江然同樣清楚，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卻決定了他究竟能不能和田恬一起走到最後。
江然沒有隱瞞田恬，更不會欺騙她。
他回答得十分坦然：“如果你不是當年那個小女孩，我不會喜歡上你。”
田恬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但真的聽到這句話從江然口中說出來，還是不由得有些失落。
江然繼續說道：“或許你會覺得太過突兀，也會覺得太過草率。早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你就是我的糖糖。”
“糖糖？”
聽到這個名字，田恬腦海裏驀然閃過一道陌生而狠戾的聲音。
“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就叫糖糖。你必須記住，你的名字叫做方糖糖。”
“方糖糖？”
在田恬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她口中突然蹦出了方糖糖三個字。
聽清這三個字的江然卻是瞳孔一縮，他一把握住了田恬的手，問道：“恬恬，你記起以前的事了？”
田恬回過神，此刻她的手腕很灼熱，那是從江然掌心傳過來的溫度。
田恬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腕，隨後搖了搖頭：“我沒有想起來，就是剛剛腦子裏突然閃過了這個名字。”
江然緩緩鬆開握著田恬手腕的手，他語氣微帶著幾分失落。
“我是真盼著你想起來，卻又害怕你想起來。”
那份記憶的確太過痛苦，否則田恬也不會選擇將那段記憶封閉起來。
田恬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江然，畢竟回憶這東西，也不是她想要回想起來就能輕而易舉做到的事。
田恬清了清嗓子，不願意讓氣氛繼續沉悶低落下去。
她說道：“好了，話題拉回來，繼續剛剛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