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坡上有好幾種野樹。
近些年村子裏的年輕人大部分都選擇去城市裏拚搏事業,村裏人少,野果坡的果子們也就一年接一年的自由生長,完美遵循著自然法則。
田恬原本對摘果子挺有興趣,但剛剛看到嶺叔後,田恬就連摘果時都頗有幾分意興闌珊起來。
江然發現了田恬的異樣,卻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麼突然就沒有興致。
就在江然有些無所適從時,孟晚把剛摘下的野果丟進籃子裏後拍了拍手說道:“恬恬,我有些不太舒服,你陪我去那邊樹蔭下坐坐吧。”
田恬還沒回話,沈無意聽到孟晚的話後立刻邁步走了過來。
他語帶擔憂地問道:“晚晚,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
沈無意本想摸一摸孟晚的額頭探探溫度,但看到自己手上剛剛不小心被染上的果皮汁液痕跡後,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詢問道:“我陪你過去休息會兒?”
“不用,恬恬陪我過去就行了。”孟晚對沈無意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說道,“你們多摘點果子,我和恬恬去處理一點兒私事。”
“好。”也不知沈無意想到了哪裏去,他眉梢微動,會意地點了點頭。
田恬小跑過來,十分自然地挽上了孟晚的手腕。
田恬試探地對孟晚說了句:“走?”
“我們走。”孟晚對田恬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隻有她們兩人才明白的神色。
見孟晚和田恬往坡下走,李哥連忙從樹上跳了下來想要跟上。
沈無意抬手攔住了他,說道:“晚晚有些事要處理,你們不用跟過去。”
“可是。”李哥麵上有些遲疑,“這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大小姐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不會被人欺負的。”
江然提著籃子走了過來,把籃子裏的果子全部倒進了剛剛嶺叔留下的背簍中。
“現在不比之前,而且我昨天已經在村子裏走了一圈,他們看到生麵孔,就該知道是我帶了朋友回來。”
江然這句話說的頗有幾分囂張,像是在這兒報出江然這個名字,就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李哥知道江然身份不簡單。
既然沈無意和江然都這樣說了,李哥也就沒有非倔著要跟上去。
但他也沒有繼續回樹上摘果,而是站在了半山坡上,垂目往孟晚和田恬離開的方向看去。
看著看著,李哥忽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
他怎麼好像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老頭從一個樹後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老頭和孟晚她們說了些什麼,孟晚和田恬竟當真跟著他走了。
李哥回頭望了眼。
除了他之前,沈無意和江然同樣沒有將注意力落回到果樹上。
李哥欲言又止,好幾秒之後,還是忍不住把話問了出來:“就讓大小姐和田小姐跟那個人走,真的沒事嗎?”
沈無意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側頭看向了江然。
江然單手插兜,另一隻手上還夾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
他目光沉沉,直到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麼田恬會那麼反常。
他沒有解釋太多,隻說道:“嶺叔傷害誰都不會傷害恬恬。”
“真是對不住,家裏太簡陋了,連兩個像樣的杯子都沒有。”
嶺叔拿出兩個十分古樸的陶瓷杯,提起水壺往裏倒出了兩杯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