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孟家碰過壁後,江陽州就轉換了方向去寧城尋了江隨。
江陽州在江家說一不二多年,總以為江隨還是記憶裏那個任由他戳扁揉圓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孩子。
但是事情卻並沒有如江陽州設想的那般發展。
當他自以為放下了身段,信心滿滿地出現在寧城後,最終他連敬文娛樂的大門都沒能進去,就被保安攔在了外麵。
“這位老先生。”
保安拿著保安棍站在了江陽州麵前,也不知是不是江陽州的錯覺,他總覺得麵前的保安似乎看了自己好幾眼。
也不知道保安究竟確認了些什麼,隻見他雙手背在身後板著臉公事公辦地說道:“你沒有提前預約,是不能進入我們公司的。”
江陽州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保安攔在門外。
這體驗太過新奇,新奇到江陽州還楞了好幾秒。
敬文娛樂門外的大街上行人並不少,來往人群見到保安攔下了人,路過時有意無意地都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
江陽州自傲慣了,哪裏受得住這種委屈。
但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小兒子,江陽州強壓下了心中惱恨和憤怒。
他拄著拐杖,努力心平氣和地對保安說道:“我是江隨的親外公。”
江陽州特意在親外公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但保安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公事公辦地說著:“這是公司規定,我們不能打破的。老先生,你沒有提前預約真的不能進公司,我們就是個看大門的小員工,還請您老不要為難我們。”
保安態度極其堅決,甚至連進去通報一聲的場麵話都沒有說一句。
江陽州人老成精,哪兒不懂保安這是什麼意思。
他隻是沒有預料到,江隨現在竟然能有這麼硬的骨頭。
自己這個外公都已經親自找上了門,他竟然還能如此硬氣的直接避而不見。
“真的是人大了,翅膀硬了,連親外公都不理了。”
江陽州抬頭看了一眼閃爍著微光的敬文娛樂四個字,拄著拐杖轉身往停靠在路旁的車子走了過去。
助理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亦步亦趨地跟在江陽州身邊。
等服侍著江陽州上了車,助理才語氣恭敬地問道:“江董,我們現在去機場嗎?”
江陽州沒有回話,助理也就默認他同意了自己的話。
助理對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會意,立刻啟動了車子。
車子剛開動幾分鍾,一直閉目靠著椅背的江陽州眼也沒睜地說了一句:“去他宿舍。”
這個他沒有指名道姓,但不管是助理還是司機都知道,江陽州說的正是江隨。
助理跟了江陽州沒幾年,但從老人口中,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以前的事。
江陽州一直以自己曾進過監獄的事為恥辱,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對江隨做的事究竟有多過分。
就算他極其愛重自己的兒子,可江隨作為他女兒留下的唯一血脈,不說太過寵愛,至少也該好好養著長大。
可江陽州做了些什麼事呢?
放任自己的小妻子虐待外孫,這件事說出去,十個人裏有八個人大概都會忍不住暗地裏輕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