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也是第一次見到小左的母親。
但隻一麵,田恬就對她感官極好。
彤姨看起來已經並不年輕了。
或許她的年紀和“老”字沾不上多少邊,但因為生育了三個孩子,又為了維持家中老小的生計而四處奔波,一頭梳理得十分整齊的發絲一眼就能看到黑發裏夾雜著的白色銀絲。
她的長相十分和善,而小左應該也是遺傳到了母親的眉眼,笑起來時兩人都親和到幾乎沒有絲毫的攻擊力。
甚至就連她說話的語調,也帶著一股溫和的味道。
看著彤姨,田恬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她其實對媽媽的記憶同樣有些模糊了,但她依舊記得,媽媽會溫柔地牽著自己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頭親昵喚自己恬恬的模樣。
照片裏的媽媽太過冰冷,冰冷到田恬連記憶裏的那份溫柔都已經記不太清楚了。
孟晚拿水杯碰了碰田恬的手:“恬恬,喝點熱水吧。”
“好。”田恬從沉思中回過了神,知道孟晚這是在提醒自己。
田恬連忙收斂起渙散的心神,將注意力重新落回到了閑聊上。
沒過多久,房間門又被人從外推開。
小左坐在輪椅上被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孩從外麵推了進來,看到孟晚和田恬,小左眼睛猛地一亮,就連臉上的鬱色都一掃而空。
“晚姐,田總,你們怎麼來了?”說著,小左又連忙追問了一句,“田總,你現在已經記起我了嗎?
”
“當然記起你們了。”
田恬看著坐在輪椅上手腳都打上了石膏,就連額頭上也纏繞著一圈紗布的小左,立刻放下手裏的水杯起身走了過去。
田恬俯身摸了摸小左打著石膏的左手,說道:“傷口現在還很痛嗎?”
“不痛了。”小左搖了搖頭,笑得一臉輕快,“田總不要擔心我,醫生已經說過了,隻要我好好聽醫囑,我的手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話落,小左又一臉慶幸地說道:“幸好傷的是左手,要是右手的話,肯定會耽誤晚姐的工作。”
“小左,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你好好養身體吧。”
聽到孟晚的這句話,小左麵上笑意微斂。
雖然知道孟晚和田恬不是會直接解雇她的人,但小左心裏依舊浮現了幾分惶恐。
不等她把話問出來,就聽孟晚風輕雲淡地又問道:“小左,你以後願意去當淺淺的專屬化妝師嗎?”
“紀、紀老師?”
小左被孟晚的話砸得腦袋都懵成了漿糊。
她腦子一時沒有轉過彎,第一反應就是:“晚姐,你不想要我了?”
小左本就年紀輕,和孟晚朝夕相處了這麼久,其實早就暗地裏把孟晚當成了自己另一個姐姐。
她一心一意跟著孟晚,並不想去跟除了孟晚之外的人。
就算這個人是紀淺淺,她也不想去。
一旁的彤姨也被這句話給嚇了一跳,她想要為自己女兒求求情,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孟晚和田恬為了
自己女兒已經花了這麼多的錢,就算真不想要左左了,她們也沒立場去質疑這件事。
小左姐姐倒是知道紀淺淺這個人,知道紀淺淺也是初心公司的人,倒是沒有像母親那麼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