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我媽媽生來是女兒,所以他就能這樣對待我們嗎?”
這些年裏,其實江隨早就清楚了這個事實。
可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很顯然,江隨對這件事並不是真的雲淡風輕到毫不在意。
“江陽州已經老了,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再去生出另一個兒子。”
這個消息其實並不算太過隱秘。
江陽州不是一個有了妻子就會安分守己的人。
特別在妻子隻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的情況下,江陽州更是肆無忌憚的在外麵飄起了無數張彩旗。
在他行事最張狂的時候,本該隱在暗處的小情人甚至敢直接登堂入室,在江家公司裏以江夫人自居。
但詭異的是,江陽州如此勤奮,但他膝下依舊隻有一個女兒。
不論是多年輕的女人,都無法為他生下一兒半女。
江陽州口上雖嘴硬,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兒,他自己怎麼可能會不明白?
到最後,江陽州或是也放棄了這件事,打發了不少女人走。
江隨外婆死後,江陽州會那麼快就把那位小了幾十歲的小夫人娶進門,就是因為她肚子裏竟然破天荒地懷上了江陽州的孩子。
現實不是電視劇,江陽州更不是那種會被人給戴了綠帽而不自知的人。
他早就暗地裏確定了那個孩子的性別,在孩子出生以後第一時間就做了親子鑒定。
甚至為了防止出現某些意外,江陽州並不隻做了一份親子鑒定,
而是去了三個不同的機構做了三分親子鑒定。
正是因為看到了親子鑒定的結果,江陽州才會如此放任那個女人,放任她隨意虐待自己的親外孫。
孟晚知道這些話對江隨會出現多大的傷害,可事實永遠不會因為逃避而發生改變。
孟晚語氣十分平靜:“江皓然是他唯一殘存的血脈,江陽州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救他的命。
江隨沉默了下來,許久後,他才開口說道:“現在的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他們不可能再那麼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江隨,你要記住一句話。”
孟晚水杯裏的水已經被喝得幹幹淨淨,她看著已經逐漸西沉的太陽,轉身走回到辦公桌旁。
孟晚把水杯放到桌上,發出了一道十分清脆的聲響。
似雷霆又似驟雨,清楚響在江隨耳邊。
“對一個已經日暮西山的人來說,自己想做的事能成功那就是勝利。就算失敗,他也沒多少時日可活,就算真被送進了監獄,也不會虧。”
江隨從孟晚這句話裏聽出了某種十分隱晦的信息。
他問道:“姐,你說他沒多少時日可活了,是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若是孟晚不知道這件事,她也不會想太多。
可一旦得知江陽州已經時日無多的事,孟晚就將這件事的重要性提到了最高級別的警戒線上。
孟晚不會拿江隨的安危去開玩笑,她也開不起這個玩笑。
對她來說,能被她歸納到家人範
疇內的人本來就少。
可一旦被她劃分到了自己的羽翼下,她就不會讓任何有可能會威脅到他們安全的人或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