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酒店裏,小左簡單衝了個澡後便穿著睡衣走了出來。
窗簾已經被拉上,房間光線立刻就變得十分昏暗。
小左看了眼靠坐在床頭的孟晚,原本毫無頭緒的腦袋忽然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她忽然記起,似乎一切都是從自己昨天和孟晚說的那句話開始。
莫不是孟晚現在如此反常,是和那位羅副經理有關?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瞬,在孟晚沒有開口說前,小左也不會把自己的猜測隨意說出口。
這是她這麼久以來,學會的第一課。
小左脫掉拖鞋躺回了床上,她雙手交握放在腹部,側頭看向孟晚問道:“晚姐,你不睡一會兒嗎?”
其實小左也不明白為什麼她們現在又要睡個回籠覺,原本洗澡前她還很清醒,可一躺上床就像是有睡蟲在召喚她一樣,睡意似絲絲縷縷的絲線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孟晚放下手機,說道:“我也準備繼續睡一會兒。”
孟晚調低床頭燈的光線,原本白皙的燈光逐漸變得昏暗。
暖黃色的光線驅散了室內的黑暗,在地麵形成了一道淺淺的陰影。
孟晚閉上眼躺在柔軟的床上,腦袋下的枕頭柔軟又舒適,很好的承托起了孟晚的頭部重量。
孟晚輕輕翻了個身,背對著床頭燈的方向。
隔壁床鋪上小左的呼吸已經變得勻稱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疲累,她甚至還發出了很小很小的輕鼾聲。
孟晚清楚,小左和劉特助一直跟著她連軸轉同樣很辛苦。
今天之事一是孟晚想要求證一些事,二便算是另一種形式上的讓小左和劉特助也能休息休息。
小左口上說著自己不累,但如此連軸轉又怎麼可能會真的不辛苦。
若是不辛苦不疲倦,小左也不會剛躺到床上不過幾分鍾就熟睡了過去。
孟晚輕輕歎了一口氣,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她倒寧願這事隻是自己想太多,若是工地上真的出了事但是卻沒有人告訴她,那孟晚也該好好考慮考慮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了。
看似羽翼豐滿,實則依舊羽翼未豐。
她本該是項目總負責人,卻連手底下的人都管控不好,這件事一被暴露出來,她往後又該如何在孟氏內部立足?
一個個念頭似翻轉的流星在孟晚腦海裏閃過。
許久後,孟晚強迫自己把這些事盡數拋在腦後。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事情也要一件一件解決。
想要解決事情,前提是需要一個保持清醒的大腦。
孟晚不再糾結這些並未暴露在自己麵前的事,放任自己思緒放空,隨後緩緩墜入到了黑暗之中。
昏暗房間中,孟晚清淺的呼吸聲也逐漸變得綿長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窗簾遮擋住的天空同樣變得昏暗了起來。
“快要下雨了。”
工地上,小浩看著烏沉沉的天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正彎腰砌磚的野哥同樣抬頭看了眼昏暗的天空。
他跟著說了一句:“是啊,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