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不懂。
她有時候很能藏事,可在有些人麵前,孟晚卻不想活得那麼累。
孟晚想要知道答案,也就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清姨,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
問出這個問題時,孟晚正好把杯子裏的牛奶全部喝進了肚子裏。
甚至都不用孟晚自己起身去放杯子,沈清已經十分自然地接過了孟晚手裏的空杯子。
沈清身側就是一個小方桌,她伸手將已經空了的杯子放到桌上,發出了一聲十分輕微的細響聲。
沈清靠著搖椅看著暗沉沉的夜空,唇角輕輕揚起,笑著說道:“其實我也曾有過一個孩子的。”
孟晚沒有想到沈清竟然會說出這句話。
她有些呆愣地看著沈清,不敢問出這個“曾”字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含義。
沈清看出了孟晚眼中隱藏著的帶著悲傷的情緒。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像是要把內心湧起的情緒也跟著一起吐出胸腔之外。
隨後沈清又深吸了一口氣,臘梅香順著夜風迎麵而來,將整個房間都染得帶上了一股幽香味。
“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和你聲叔說是夫妻,其實更像是兩個搭火過日子的合作者。”
孟晚沒有否認,也沒有違心地說出沈清和李聲其實很相愛的話。
孟晚輕輕靠著沈清肩膀,小聲問她:“那你為什麼要選擇和聲叔結婚呢?”
孟晚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個隱約的念頭。
隻是這個念頭太過讓人難以接受,孟晚並不想從沈清口中聽到這個會讓自己也跟著難受的答案。
可已經發生過的事,並不能因為孟晚不想接受就能將之一切抹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因為我喜歡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很多很多年了。”
沈清陷入了回憶之中。
孟晚隻需微微揚首,就能看到沈清此刻臉上的神色。
若是孟晚看到沈清的神色,就能知道她一定很愛很愛那個人,所以才會在提起他時都麵露溫柔笑意。
“那個人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沈清眼睛彎起,一個身穿白襯衣的青年似乎也在夜空中浮現一瞬。
“和其他人相比,他的家世並不如何出眾。可在我眼裏,他的所有都好得恰到好處。”
孟晚沒有開口打擾沈清,隻是安靜地聽著她訴說那些早已塵封在了記憶裏的往事。
“他的名字叫做謝寓。”
聽到謝寓這個名字時,孟晚眼睫忍不住輕顫了顫。
她恍然記起,自己似乎也在誰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
隻是這個名字被提起的時間太過隨意又長遠,孟晚一時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在哪兒聽過了這個名字。
“那時候,我,謝寓,薑珩是老師破例收下的最後三個弟子。”
想起往事,沈清眼中笑意越發深厚。
“當時還有老師的朋友打趣過老師,說他收弟子是看著名字來收的。三個字的名字全部被排除之外,最後收的幾個弟子全部都是兩個字的名字。”
“當時我還年輕,性子也太過活潑,還大言不慚地說著兩個字名字的人超級聰明的大話。”
聽到這兒,孟晚也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