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五點,鬧鍾準時響起。
孟晚睜開眼睛,毫不猶豫直接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了身。
燈光亮起,不多時,亦有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就像是拉開了一個序幕,原本安靜的不夜山莊園重新恢複了熱鬧與活力。
沈清同樣起的很早,甚至在化妝師造型師之前,第一個走進了孟晚的房間。
孟晚房間紅彤彤一片,喜慶又華貴。
沈清拿著一把玉梳站在孟晚身後,梳一次便念一句自己提前就記下的詞。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孟晚端坐鏡前,透過鏡麵可以清楚看到此刻沈清專注的模樣。
而在身後人群裏,孟爵的臉也清晰倒映在了鏡麵中。
孟爵神色很是複雜,複雜到孟晚甚至覺得他可能下一秒就會落下淚來。
孟晚陡然明白了過來。
孟爵神色會如此複雜,應是想起了他的妻子。
若溫暖沒有離開,那麼此刻為孟晚梳妝的人,應該是孟晚的親生母親。
孟爵並沒有在房間久留,他畢竟是父親而不是母親,也不該待在房間裏看著女兒梳洗上妝。
孟爵回到自己房間,遠伯同樣已經將提前裁製好的新衣準備妥當。
“先生,您該換衣服了。”
孟爵看著遠伯手裏捧著的衣服,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衣服上的盤龍扣。
這個扣子的樣式,是溫暖最喜歡的樣式。
“你還記著呢。”
遠伯想到今日孟晚就要出嫁,同樣忍不住紅了眼眶。
遠伯輕聲道:“若夫人知曉,定然也會開心的。”
“是啊,隻是她無法親眼看到晚晚穿著漂亮嫁衣出嫁的模樣。”
孟爵拿過衣服,正準備換上,卻又見遠伯流露了幾分躊蹴。
“怎麼了?”
孟爵脫下身上的衣服,將新衣拿起穿上了身。
遠伯覷了一眼孟爵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霖少在莊園門口,已經等了三個小時了。”
孟爵扣扣子的手一頓,他沒有立刻回這句話,直到所有扣子都扣好之後,孟爵才問道:“他有說什麼話嗎?”
遠伯搖了搖頭,“霖少爺沒有下車,但他的車牌號沒有變,所以保安才認了出來。”
保安不知道該不該請孟霖離開,看出那是孟霖的車後,立刻就把消息報給了遠伯。
遠伯也覺得有些棘手。
孟霖雖是私生子,但也是孟爵當初曾舉辦過宴會親自承認了身份的孩子。
孟爵並沒有趕孟霖離開公司,是孟霖自己無法承受這個真相,主動提交辭呈離開了公司。
孟霖和林瑤不同,遠伯對林瑤滿是厭惡,但對孟霖卻沒有那麼深的厭惡感。
歸根究底,他並沒有做過傷害孟家的事。
正是因為孟霖沒有做過傷害孟家的事,遠伯才拿捏不好這個度。
孟霖將車停在莊園外的路邊,顯然是知道自己不受歡迎,所以才沒有直接來莊園給孟爵和孟晚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