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這個問題頗有幾分莫名其妙,可對一些知曉宋蓮之事的人來說,沈清這個問題分明就是在向沈無意要一個態度。
若沈清隻是以李聲夫人這個身份來詢問,那這個問題就太過沒有分寸了。
可此刻沈清的身份,是孟晚半個母親。
孟晚母親問出的話,那就不僅沒有過分,反而帶上了獨屬於母親才會明白的憂慮和彷徨。
沈無意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這一生隻會愛孟晚一人,在場所有人都是見證者,若我有一天違背了誓言,就讓我眾叛親離,孤苦餘生。”
沈無意這個回答,比他單單回答一個“能”字還要更加震撼人心。
人心易變,沒人能保證此刻自己全心全意地愛著一個人,七年後、十年後依舊能從一而終的繼續愛著那個人。
在場的人並不少,且都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
若沈無意有一天真的違背了今天的誓言,等待他的絕不會是什麼好話。
“好!”
沈清說了一個好字,將果汁遞給了沈無意。
她雙目灼灼一字一句地把話說了出來。
“沈無意,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清姨放心。”沈無意接過果汁十分豪邁地一飲而盡,“我說出的話,必定謹記於心。”
沈清讓開了擋住門口的路,總算笑了出來。
“行了,知道你看人心切,我就不擋你了。”
“謝謝清姨。”
沈無意眼中染上笑意,長腿一邁就越過了沈清跨過了房門。
隻一眼,沈無意就驚呆在了原地。
孟晚似穿著一身縹緲白雲,被層層疊疊的細白長紗簇擁在紅色喜床中央。
蘇沉設計的婚紗十分華美,表麵上不顯山不露水,實則看似潔白的婚紗上鑲滿了大小不一的鑽石。
鑽石光芒在燈光下隱隱閃爍,平白為孟晚就鍍上了一層聖光。
一字肩V領上身,將孟晚的肩膀曲線還有腰部曲線完全展露了出來。
修長的天鵝頸上戴著一條同樣布靈布靈的鑽石項鏈,同係列耳環從耳垂垂落,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晃動著。
孟晚笑意盈盈,一雙仿若秋水的眼眸裏盛滿著歡喜笑意。
漂亮的白色頭紗在身後披散開,饒是早已見過孟晚身穿婚紗的模樣,沈無意依舊感動得頃刻間便落了淚。
除了孟晚和架著攝像機的攝影師外,沒有人看到從沈無意臉上落下的那滴眼淚。
“晚晚。”
沈無意半跪在孟晚麵前,將額頭輕輕埋在孟晚掌心之中。
“我來接你回家了。”
孟晚原本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但在聽到這句話時,孟晚差點沒忍住也落了淚。
她能感覺到緩緩在掌心蔓延開的濕潤感,孟晚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
她喜極而泣,任由自己帶著喜悅與感動的眼淚順著眼瞼落下。
“好,我跟你回家。”
看到這一幕,田恬等人都紅了眼眶。
饒是餘清婉早已對婚姻失去了憧憬,此刻也不由得再次生出了些許希望。
她的婚姻不幸福,並不意味著所有人的婚姻都會不幸福。
她真心實意地向上天祈求,希望孟晚和沈無意兩個人能幸福圓滿,順遂平安地度過這一生。
“真好。”
田恬挽住紀淺淺的手臂,哭得鼻子都紅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道:“我們晚晚一定會很幸福的吧?”
“會的。”紀淺淺也紅著眼露出了一個笑。
她握住田田的手,語氣篤定又堅持,“晚晚一定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