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車上,沈無意神色有些怏怏地把玩著孟晚的手指。
孟晚看了沈無意一眼,抬手碰了碰沈無意的額頭。
“這也沒發燒啊,怎麼這幅臉色?”
沈無意輕哼了聲,像是毛茸茸的大狗狗,將自己腦袋埋在了孟晚肩膀上。
前方開車的司機目不斜視,立馬按下了車內的升降擋板。
畢竟夫妻間的小情趣,並不適合外人觀看。
孟晚有些無奈。
她也在思考,究竟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才會讓那個驚鴻一見時清雋俊秀得仿若從古畫裏走出的貴公子忽然變成了如此接地氣的撒嬌狗狗。
沈無意說道:“剛剛看到了一個很討厭的人。”
孟晚了然,她有些無奈地對沈無意說道:“放心吧,我早就把那個人當做了過往雲煙,那些人和事,早就隨著雲煙一起消散了。”
沈無意抬起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重新變回了那個矜貴公子。
沈無意握住孟晚的手,笑著放在自己唇邊親了一口。
“晚晚是我的。”
“是是是,我是你的。”
孟晚可不敢敷衍沈無意,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就回答出了這句最近已經十分熟練的話。
說著說著,孟晚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
她側頭看向沈無意,沈無意不動聲色地詢問道:“晚晚,怎麼了?”
“沒什麼。”孟晚笑了笑,故作自然地收回了目光。
孟晚瞳孔微顫,腦子裏忽然就浮現了網絡上十分熱門的一個梗。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似乎從新婚夜那天開始,沈無意像是驀然就打開了一個新開關。
明明是個高冷美男,在孟晚麵前撒起嬌哼唧起來卻無師自通得讓人心驚膽戰。
可看到沈無意那張仿若冰玉雕琢出來的臉,孟晚又能怎麼辦呢?
這麼好的沈無意,隻會在她一個人麵前如此撒嬌的沈無意,除了寵著,還能怎麼辦呢?
日子就像是從指縫間流過的沙,被風一吹時間就呼啦啦翻了頁。
田恬結婚那天,是一個天氣很好的豔陽天。
孟晚和沈無意坐在家人席位,笑看著田恬拖著潔白的裙擺手捧鮮花一步一步從燈光璀璨處走進禮堂。
孟晚和沈無意結婚時,江然神色淡定得好比老僧入定。
直到他自己作為新郎官站在了台上,向來淡定沉穩的男人緊張得話筒都快拿不穩。
他看著田恬向自己越走越近,像是透過時光看到了那個初見時漂亮白嫩得像塊小蛋糕怯生生的小女孩。
“喂,小孩,你叫什麼名字。”
小蛋糕跑得比風還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破爛的屋角。
微風輕輕吹過,吹得屋邊不遠處一串串槐樹花微微搖晃。
許久後,伴著槐樹花的清香,一個小腦袋又從屋角探了出來。
“喏。”
一串潔白得像是小風鈴的槐花從一隻手上出現。
小蛋糕嚇了一跳,一個屁墩就從原地跌坐在了地上。
不等小蛋糕癟嘴哭出聲,帶著甜味的槐花就被塞進了她的嘴裏。
或是時隔許久才吃到的那一丁點兒甜打開了小蛋糕的心防,小蛋糕吃著槐花笑得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