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家今天都有點怪怪的?”沈蓉邊往臉上塗塗抹抹,邊轉過頭,對著正在床上做“自行車蹬腿”的喬兮月感歎。
“怎麼了?”喬兮月盡量保持著身體的平穩,氣喘籲籲問。
沈蓉走到她身邊,將表盤遞到跟前,青蔥般的手指點了點指針,“你瞧瞧現在幾點了?你三妹行蹤鬼鬼祟祟也就算了,你大姐生活作息一向穩定,要平時,都快睡著了,哪像現在,心不在焉的,光是洗臉都洗了半小時,還沒洗完!”
她說著,興致勃勃湊得更近些,“不但她倆,就連江晏清和蔣錚也都怪得,中午下工時倆人勾肩搭背,躲在沒人的地方不知道在密謀些什麼!”
喬兮月聽著,心裏一咯噔,放下雙腿緩了緩,改為平板支撐,咬牙問:“我大姐傍晚那會兒,是不是出去過一趟?”
“有這麼回事,她出門,正好趕上我放工,在柴門處遇上了!”沈蓉說著,忽得停頓下來,大膽猜測,“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出去見了什麼人?”
說著,自顧自喃喃出聲,“總不至於是個男的吧!”
“我………我……不會真猜中了吧!”沈蓉一抬眸,見喬兮月冷眸盯著自己,渾身一顫,慌忙捂住嘴巴,含糊不清保證,“我什麼……都不知道!”
“好好管著嘴,別亂說!”時間到了,喬兮月從床上爬起,擰幹熱毛巾擦了擦汗漬,細眉蹙成一團,心裏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但願喬大姐隻是因為心裏不好受,出去簡單見一麵,若是因為思慮過多,導致作出驚人之舉,怕是有些不太好收場啊!
“那個,你放心,我知道厲害關係,絕對不往外說!”沈蓉小心翼翼得觀察著她的臉色,再次鄭重保證。
喬兮月淡淡扯了扯嘴角,“是旁得事情!”
“哦哦哦!”沈蓉聞言放下心來,蓋好大瓶蓋,爬到大通鋪上躺著,隨口問,“來弟,我剛還給你說了江晏清和蔣錚的事情呢?你一點都不好奇擔心嗎?”
“兩個差不多能在村裏橫著走的大男人有什麼好操心的!”喬兮月端起水盆,猛得往外一潑,轉過身,恰好對上沈蓉那對發亮的眼眸,歎息道,“做人,尤其是女孩子,太熱情不好,容易掉價!”
“那太主動的男孩子呢?”沈蓉順口問。
喬兮月愣怔想了幾瞬,“那得看臉,長得好看的,戀愛腦有前途優質好男人,長得不好看的,跨越邊界感的普通朋友!”
“那江晏清呢?他在你心裏算哪一種?”沈蓉說著,翻了個身,整個人腦袋擱在枕頭上趴著,一動不動緊盯著她,認真道,“可別跟我說你沒看出來,他對你很特殊,有旁得心思!”
“哪種都不算!”她的眸光太過坦誠明亮,喬兮月下意識地避開些,仿佛這樣,她就可以忽略心頭盤桓橫亙著的一團亂麻,借著放晾毛巾,匆匆說完往外走。
這一夜,大家不到八點就躺到了床上,或許是心裏情緒都不太好,吹滅煤油燈後,竟沒有一人主動開口聊天說話,都隱藏在黑暗裏,隱秘地查看自己的心事。
又再次恢複到一大家子同鍋,楊秋菊早早的就起床了,想著過去幫著李翠紅搭把手,遠遠走在分叉路口,就瞅見柴門外站著個小夥子,來來回回踱步,但始終敲門沒有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