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出來幹嘛?還想抓我幾道印子?”蔣錚斜靠在柴草垛上,環臂冷笑。
“不,不,不是!”喬三妹連連搖頭,積極否決,訕訕道,“我是專門來跟你道歉的!”
“專門道歉?我可受不起!保不準你哪根筋不對,再次直接上手打人!”他說這話時,腮幫子鼓起,一不小心扯到下巴,那附近的兩道長痕時不時隱隱作痛!
蔣錚每想起一回,都覺著晦氣得很,他自認為………不說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起碼,沒有動手欺負過女孩子吧,怎麼就糊裏糊塗招來一頓毒打?
喬三妹聽著有些心虛,但想著上午那會兒喬守義的交代,務必要道歉求得對方的原諒,遂當下不敢反駁半句。
蔣錚見她不說話,隻以為自己是說準了,心裏越發不費勁,嘴上沒閑著,吐槽的話語一句接一句。
“喬盼弟,你知道吧,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一個女孩子揍了,還不知道緣由!得虧是碰到我這麼個高素質的人,要換旁人,你還能好好站在這兒,不說骨折殘廢,牙至少得掉四五顆!做人啊,要有良心和素質………”
喬三妹捏緊拳頭,咬牙忍了下來,她怎麼從來沒發現,這人是個話癆?還是個廢話癆?
躲在暗處的喬兮月對此深有同感,打著哈欠,碰了碰沈蓉的胳膊肘,“蔣錚從小到大話都這麼多?”
“對啊,他一直很活躍,像小時候那種什麼“講故事大賽”,“演講比賽”等等,都是種子選手!不過,後來,好像聽說蔣伯伯怕他太喜形於色,後來找了人有意培訓他,到了10歲以後,話就沒先前那麼多了!”沈蓉回憶說。
想了想,她又補充說,“你也別覺著太殘忍,也是出過問題,才曉得其中得厲害!處在蔣伯伯那個位置上,不說如履薄冰,起碼麵部表情是要管理很好的,稍有不慎,可能就被敵特分子鑽了空子!大概七八歲的時候吧,平常跟我們玩得特別好的一個小夥伴,突然有一天,就再也沒來上學,後來聽說就是因為他爸爸的秘書有問題,通過分析,試探………最後猜準了一項重要機密,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一家人全被帶走調查了!打那之後,大院裏的男孩子們,不但他,就連蔣錚,還有謝傲威他們全都被拉去上課了!”
其實從跟他們相處中,喬兮月也或多或少能感覺到一點,但她並不是對這不理解,而是覺著奇怪,“那你呢?你為什麼沒去?”
“為什麼要去?我平時又接觸不著那些東西!再說,我爸在飯桌上從來不討論公事,要談也是去書房,門關的嚴嚴實實,不準任何人打擾!”沈蓉說著,忽然有些落寞。
“雖說如今提倡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邊天,但實際上,還是有不同!像江晏清,蔣錚他們,隻要不是特別蠢笨,無可救藥,基本上將來的道路已經安排好了,家族的人脈,資源……都準備地妥妥當當,隻等接手!”她說著,自嘲笑了笑,“像我,父母對我的期望就是在家好好寵著,然後找個好夫婿,婚後換個人繼續寵!像我堂哥,因為天資卓越,16歲之後被選為家族繼承人,每天被排得滿滿當當,連喘口氣得時間都沒有,可辛苦了!”
“人家說不定甘之如飴呢!”喬兮月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