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將邵剛與自家小姨的事情瞞下,隻將董大年的事情和盤托出,見喬兮月微微出神,主動開口詢問說:“接下來你想如何做?”
“肯定離婚啊!”喬兮月下意識沒好氣回答,待說出口又猛得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太好,連忙解釋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對你凶,就是一時沒想到,裏麵還存著那麼一樁緣由,心口堵得慌!”
“沒關係,能理解!”江晏清表示不太在意,並又從上衣口袋裏掏出淡黃色信封,在她懵懵懂懂時,塞進手心,解釋說,“這是我走出一段距離時,他的警衛員追上來給我的,說是上麵記錄了這麼多年裏彙錢情況。因為事發突然,當年你二姨父親手寫的那封信現在並不在此,一時半會還拿不到,後麵如果需要的話,可以郵寄一份過來!如果眼下迫切需要離婚的話,希望這份記錄能幫上一點忙!”
喬兮月手捏著薄薄的信封,心裏百感交集,忍不住唏噓道:“真是造化弄人!”
那位年輕的烈士直到生命消亡那一刻,都還記掛著她二姨,若是當時早一點,再早一點點,如今可能會是另一番光景!
她長長呼出一口氣,而後抬眸,問:“等會兒可能會鬧得很難看,你………要不………”
“你隻管處理自己的事情就好,我一會兒就走的!”江晏清回答。
喬兮月聞言,悄悄鬆一口氣,不在,不在就好,說實話像這種女人們之間動手打架撕扯的場麵,她總覺著是他那種文雅清雋的讀書人不該看到的,萬一不小心給誤傷了,可就太不值當了!幸好,他主動提出來,她也免了如何說的尷尬。
待江晏清出去後,喬兮月如海豹般摩拳擦掌地看向嘰嘰喳喳圍成一團的李家眾人,挑了挑眉。
李翠紅宛如女戰士一番,手上換上一根長棍,威風凜凜地守在門口,但凡有人靠近,直接痛下死手狠狠打一頓,她瞅著地上正捂腿哀嚎的李光明,冷笑諷刺,“記吃不記打,再敢闖一次,信不信老娘能把你另一條腿也給打折,正好湊圓乎了!”
見喬兮月忙活完,走到自己身邊,她秒臉,昂著脖子驕傲問:“閨女,媽是不是挺厲害,沒給你丟臉?”
“這可不是一般厲害,簡直是太長臉了!”喬兮月後腿般配合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李大姐眼冒火星,咬牙問:“你們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離婚!”喬兮月一字一頓,“還有,退錢!”
她不管李家三姐弟在聽到要求後,臉色有多難看,眸光沉靜,雙手插兜,自顧自地重複著紙張上的彙錢記錄,待說完,故意問:“所有的人都過你的手,對還是不對,你應當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清楚!”
李大姐垂眸,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咬著牙關,不接話。
“那你呢?二姨父?聽說當年那封要錢的信,還是你寫的呢?受人恩惠這麼多年,怎麼到了現在,也不感謝感謝人家,難不成突然變成了啞巴?”她譏諷問。
李光明就像一下子耗盡了精氣神,頹然地癱倒在地,雙目失神,宛如行屍走肉一般。
“離婚可以,退錢不行!”李二姐心裏著急,放下直接喊出口。
“怎麼不行?一筆又一筆,都是你們打著我二姨的幌子,偷摸揣進了自己的口袋,捆綁利用一個不相關的人十好幾年,你們夜裏都不會覺心慌,理虧,睡不安穩覺?”見他們一個個繼續厚臉皮擺爛,喬兮月心內冷哧,決心下一劑猛藥,“行嘛,敬酒不吃吃罰酒,都是自找的!”
她做勢提步就要走,李大姐一瞧,頓覺不妙,連忙將人攔住,“你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我把被你們勒索已久的董大年找過來,人家如今位高權重,就是跺跺腳,整個萍鄉都得抖三抖!你們不想好好解決,那就別怪我翻臉無情,把事情鬧大!”喬兮月冷臉說完,一把甩開拽著她胳膊的手腕,控製著速度,頭也不回地往前衝。
“退,退,退,我們退!”
李二姐一聽,堅決不答應,站起身,跟著爭執起來,“大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離婚就算了,怎麼還得退錢?我和你妹夫手裏可不寬裕,那點子錢早用幹淨了。你不跟我和老三商量商量,說退就退,不是逼著我們沒活路?再說,那謝嘉月當年嫁進來時,就隨身帶了幾件破衣服,一點嫁妝都沒有,要不是老三好心娶了她,說不定早就沒活路了!那點錢,就當她出得嫁妝費了,反正要退你們退,我是半個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