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啥?咱在自己家,還能受他們鉗製?”楊秋菊鎮定地拍了拍李翠紅明顯坍塌下去的肩膀,給予她勇氣跟信心,安慰說。
李翠紅一抬眸見幾個孩子俱擔憂看著自己,連忙強打起精神,僵硬扯唇笑了笑,隻是表情仍難看得厲害,“也不是怕他們再鬧起來,人已經丟了,再多丟一回也無所謂………主要還是擔心我那二妹妹心智不堅定,萬一要知道以後再心軟反悔,到時候咱們不平白得罪人嗎?尤其炎平,炎安還都………”
“這………也是………確實有些難辦!”楊秋菊聽她如此一說,頓時也聯想到什麼,搖搖頭,跟著一塊發愁,原地思考來回轉圈圈。
“不是?怎麼了呀?不就讓問問二姨改沒改主意嗎?怎麼跟得好像惹了大麻煩似得,她要願意回頭,咱犯不著再替她操心,以後日子過咋樣,她自己承擔!二姨要還堅持,咱就接著唱黑臉唄!你們咋發愁成這樣?”喬三妹說罷,一會兒看看李翠紅,一會兒又轉頭瞄向麵麵相覷的楊秋菊,實在不明白倆人眉來眼去究竟打著什麼啞謎,最後實在按耐不住。
“媽,大媽,你們倒是出個人說說,現在到底啥情況啊?咱們一堆人都站在這兒跟著一塊雲裏霧裏,摸不著所以然!”
“就是啊,嬸嬸們,有什麼直接說呀,咱們一塊想辦法唄!”沈蓉幫著一塊催,“如今李家人跟謝家人怕來弟跟江晏清做什麼,故意把他倆絆在堂屋扯家常,咱們要再拖後腿,這事就是到了正午也解決不了啊!”
“行了行了,都自家孩子,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咱們早做打算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啥錯!再來一回,我還是一樣的做法!”楊秋菊說著,對上一雙雙好奇的眼眸,擺擺手,開口說,“謝二妹不在這裏,早被轉移走了!”
“什麼?”
“我的天!”
“走了?”
三道異口同聲的女聲陡然驚呼響起,在受到眼神警告後,驚覺眼下需要低調,中途緊急陡降幾分貝。一片耳膜鼓鳴之中,蔣錚雖然提前做好了準備,但在真正聽到的那一瞬間,還是被嚇得身體一抖,神思恍恍惚惚之中,忽得腦袋靈光一閃,冒出個不太敢想的念頭,咽了咽口水,弱兮兮地試探性問:“不會是………在那位首長那兒吧?”
沈蓉聞言,驚訝得立馬捂住嘴巴,瞳孔發散,惶惶看向兩位長輩,那模樣仿佛跟撞鬼了似得!
我得天啊!膽子這麼大嗎?他羽翼如今尚未豐滿,且又被派遣在外曆煉,多少人家處在觀望情勢,又有多少人家暗中盯著錯處,想趁機會拉下整個江家!本就危機重重,又山高水長,千裏之外,家族的影響頂多也就是同輩的年輕人之間有些威懾力,真到了那種位高權重的上一輩,渺小得幾乎完全不夠看!江晏清竟然說動了那位首長配合,裏麵曲曲折折,這哪裏隻一點點喜歡,是喜歡進了骨子裏吧!
楊秋菊沒多說什麼,隻默默點點頭。
“我勒個去,晏清這回可真是為愛下了血本啊~”沈蓉能到的事情,蔣錚自然能想到,甚至是更多,他是男孩兒,從小又被老爺子看中,派係之間的事情從小耳聞能祥!
那邵剛雖說是當年從王家走出去的,但人家多年來的升遷全都是槍林彈雨裏,真刀實槍拚來的,從來沒借半分王家的力!要是能念舊情,當然可以說是老領導的後輩,多年銘記於心,不勝感恩;但人情比紙薄,晏清外公退下多年,王家除了一個小姨跟他有些交情,其餘皆無往來!且如今又炙手可熱,各方摸不準他的真實態度,僅憑借著那麼一點交情,就去相求,會不會太草率,太冒險了一些?
蔣錚暗暗嘀咕幾聲,抹了抹額頭悄然沁出的冷汗,不禁開始為他擔憂,默默祈禱著千萬不要做了什麼太離譜的交易,否則,兩個老爺子彼此一通氣,自己也得跟著一塊倒黴!
喬三妹聽著他在背後叨叨咕咕,心裏更添鬱氣,臭著臉,鼓起腮幫子回頭瞪他,恰好瞥見他生無可戀的臉,準備好的吐槽的話到了嘴邊滾了幾圈又默默換了下來,“哎,你咋了?有人揍你了?”
“我的憂傷,你不懂!”他懨懨說。
喬三妹哼唧幾聲,“說得誰好像願意管你似得!”
“怎麼都站在這兒發呆?”喬兮月扯了個理由,趁機跑出來,一進廚房門就見所有人都堆積在灶台邊,被熏得臉通紅通紅的,催促說,“水好了,就趕緊上上去吧,趕緊談完趕緊送人走,一個個的心眼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