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先前不說隻停一兩天嗎?怎得這都快十多天了,也沒見著村裏有通知大家夥去修學校,莫不是裏麵出了啥問題?”李翠紅咽下口烙餅,又喝了水潤了潤喉嚨,將目光落在埋頭吃飯的喬守義上,狀似臨時起意問。
喬三妹聞言,深以為然,連連點頭,“可不是?我早上去大伯家送烙餅時,大隊長還有村委幹部剛好往外走著,我們迎麵碰上,那臉色,一個個,跟霜打茄子似的,難看得緊!”
“恁嚴重!該不會要黃吧!”見人還不說話,李翠紅輕輕捅咕捅咕喬守義的胳膊,“當家的,我們這兒都等著你發話呢?說說呀,到底咋回事?”
“就是啊,爹,趕緊說說唄!”喬三妹起哄。
喬大姐存在感低,在這種時候如往常一般老老實實等著聽,喬順順嘴裏機械地咀嚼,腦袋裏的思緒不知早飄忽神遊到哪裏。一大家子人,隻有喬兮月和沈蓉從喬守義諱莫如深的臉上,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倆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沒有開口說話。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比如江晏清和蔣錚,以及曾經參與過的知青們全都在次日參與農事,又比如大隊長一趟接一趟地不斷在知青點和喬守信家跑…………
“這事複雜的很,我知道的也不多,隻隱約聽大哥說起一點,據說目前款項下不來!”他頓了頓,抬起頭,神情嚴肅叮囑,“裏麵水有些深,出了咱家門後一律管住嘴,不許瞎摻和,免得給你們大伯惹麻煩!”
喬守義一向是家裏的老好人,從不輕易發脾氣,更幾乎很少跟孩子們說一句重話。如今聽著他話語裏的嚴厲與肅穆,眾人都深知此事頗為棘手嚴重,因此均連連點頭,保證不在外頭惹事生非。
“咱村學校要遲遲修不起來,不會往後直接不修了嗎?”李翠紅狐疑開口。
喬守義搖搖頭,“怎麼會?前頭款項都下來了,就在村委放著,該修還得修,可能就是遲一點而已!”
“也不一定啊,我們學校老師都在說,可能新學校不修了,原來兩個學校直接合並!反正現在這個學校也能容納得下!”喬順順突然開口道。
話音剛落,眾人齊齊吸了口冷氣。
“行了,不要再說這個事情了,咱們就是說再多,最後真正拿主意的還是村委那幫人!”他一口氣喝完碗裏的玉米麵疙瘩湯,率先放下碗筷,轉頭看向李翠紅,態度放軟幾分,“你娘家那邊還是三天之前去過一回,等會兒我請假再過去看看!還有順順的事情!”
他頓了頓,繼續說,“那天咱倆都不在,又大半夜,幾個丫頭手裏又沒有藥,若不是那位鬱醫生,順順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說。如今能騰開手了,該感謝還是得感謝啊~”
“我記著哩!”李翠紅點頭,“他們兩口子都是好人,救了順順不說,還準許來弟過去看書學文化,前幾天我專門帶過去一隻臘雞,人家怎麼都不肯收下,說是順手之為!最後好說歹說,隻要了些菜種子!我想著人家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得,前兒已經跟別人換了換,現在已經跟她一個隊了,有我在,一些子老娘們別想欺負她!”
“媽,你那麼厲害,既然保護了鬱醫生,能不能順便也保護保護小鵬媽媽?喬順順跳下長板凳,小跑著走到李翠紅身邊,輕輕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