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鵬媽媽呼吸急喘,緊張到快說不出口話,眼淚忍不住得啪嗒啪嗒往下掉。
喬三妹瞧著,心裏跟著一塊心焦,抓耳撓腮道:“哎呀,剛剛不還表現挺好的嗎?怎麼這會子又哭了?”
“一哭,眼淚肯定止不住,等會兒哪兒還能說的出話來?我看懸的很,就是可憐來弟,到時候會被牽連成什麼樣?”沈蓉連連歎氣,沮喪意味濃鬱。
正在多雙眼睛之下的喬兮月此刻並沒有她所表現的那麼平靜,甚至還想罵人,她真的極其不明白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哪怕就是再膽小懦弱,也該明白這種時候哭是解決不了問題得吧?
她緩緩吐出幾口氣,待心裏的煩躁消散稍許,盡量讓話語的語氣裏多些鎮定,少些戾氣,喬兮月緊緊地握住小鵬媽媽顫抖的手腕,力道大到她忍不住叫疼得地步,一雙杏眸緊緊跟她對視,“不準再哭了!”
“你回頭看看你的兒子,你的婆婆,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在,他們一老一小可曾有過半分畏懼!你的丈夫已經不在了,你也不是從前那個遇到事情掉兩滴眼淚,就會有人來給你解決的王一花!無論你想不想成長,想不想堅強,這一刻你都必須要咬緊牙根堅持!”
注意到小鵬媽媽的發散的瞳孔漸漸聚焦,睫毛顫動,她舔了舔輕微幹裂的嘴唇,繼續往下說,“你的兒子——小鵬,他如今還在上小學,懂事聽話,聰明能幹,若是好好培養,將來鐵定會大有前途!他是你丈夫留下來的唯一血脈,若你還隻會哭哭啼啼,不懂得反抗到底,那些外頭傳的流言就是假到離譜,別人也會覺著你真真實實幹過!一旦被打上烙印,你就是有十張嘴都說不清楚,別人會用最大的惡意揣測你,汙蔑你,朝你潑髒水等等,而你的兒子他也會連帶被人看不起,在學校被孤立,被欺負,被辱罵,就是長大了,無論走到哪裏,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若你還繼續軟弱下去,那我尊重你,後果你們自己負責!”
喬兮月說罷,挪動腳步,正準備往後退出一步,下垂在褲線兩側的手猛然被抓住,緊接著響起一道沙啞的女聲,“不要走,求你,幫我~~”
沒有得到回答在小鵬媽媽的預料之中,顧不上袖口上還有星星點點的泥點,她匆匆抹幹眼淚,不經意在臉上留下好幾道髒髒痕跡,咬了咬嘴唇,指甲死死掐得手心發疼,她環視周圍一圈,目光從眾人麵上一一掃過,朝天舉起三根手指,含著淚,沙啞著一字一頓鄭重道:“我,王一花,可以在此,對天起誓,從始至終隻有我丈夫……王青山一人,也從來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若是撒謊,不得好死!”
此話一出,立刻在看熱鬧的人群裏引起騷動。
“怎麼回事,先前不都傳得有鼻子有眼嗎?說她到處勾搭男人,不講婦道,要是真的,她還怎麼敢用性命起誓?莫不是……那些都是假的?”
“你看我做什麼?我哪裏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我也是聽我大姑子說的才知道好吧?等會兒聽她跟郭艾草倆人方麵對峙,到底真相怎麼樣,不就一清二楚了?”
………………
喬兮月靜靜看著她,沒說話,腳步沒再繼續往外挪動,轉過身,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先說打鬆毛那次吧!那段時間我婆婆受寒發熱,一連在床上躺了好幾天,為了怕她再次受涼,家裏火爐子一天到晚都沒停下來過,先前儲備的柴火一下子去了大半,眼看著撐不過臘月,再加上那段時間隔幾天就下雪,所以你們喊我薅鬆毛時沒帶蛇皮袋,帶的是兩個挑子!”她手指攥得很緊,頓了頓,咽下口口水,才繼續往下說,“所以下山的時候,我走的慢,沒跟你們一道!等到處轉悠了一圈,才發現山上的雪隻化了一半,潮濕的很,恰好那時候你家男人上來接你,不知怎麼的,你們錯開了!他看著我在雪地刨柴火,想起青山還在的時候,都是他們兄弟倆一塊,可憐我,就給了我一點你們家多餘的沒人要的幹柴!因為太重了,我實在挑不動他才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