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舊………敘什麼舊?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女人目光閃爍不停,結結巴巴說著。
喬兮月玩味笑了笑,“怎麼沒有舊呢?嬸子們難道不覺得現在這一幕似曾相識,當是知青們剛來咱們村時,好像也是各位在起哄吧。這才過去了多久,我還以為嬸子們能有所長進,誰成想,到了今兒這種艱難時候,還是一樣的拎不清事,隻管自己心裏舒不舒坦,不顧大局,沒有半分集體意識。”
被一個隔了一輩的小年輕揭下麵皮,還是當著那麼多豎起耳朵偷聽的人的麵,那些婦人一個個的臉上都掛不住,覺著臊得慌,心裏又氣又羞,若要換作旁人,早就一窩蜂地衝上去撓花臉,糾纏廝打在一塊,好好教訓了。可麵前找茬兒的人偏偏是村裏最不好惹的土霸王,就是再來一倍的人,都不見得能在她手裏討到什麼好。
被眾多目光明裏暗裏打量著,那幾位婦人心裏過不去,臉又臊又燙,再沒有從前的對抗模樣,一帶二,二帶三,三帶眾,喬兮月甚至都沒來得及動手,婦人們一個個得全都流露出委屈傷心模樣,垂著頭掏出帕子抹起了眼淚。
其實,她們剛剛說的話也並非虛假,家人們都在隨著大部隊安置住所,等安頓好,一回頭發現自家媳婦兒\/母親\/婆婆\/奶奶不見蹤影,好不容易尋找到,看到的就是一個個瑟縮著,在氣勢淩人的喬兮月跟前,被欺負得掉眼淚。
一家人當真不進一家門,有好戶人家其實都已經早早知道了那場鬧劇,可他們都靜悄悄地隱藏在人群裏,偷摸關注著現場情形變化。真正得敢站出來跟喬兮月公然理論的,隻有一個高高壯壯的男孩兒,雖然身體較為壯碩,可麵龐瞧著有些青澀,年紀應該不會太大,16、17歲左右。
他深呼吸一口氣,緊握著拳頭,嘴巴開開合合像是在自己給自己大聲,而後宛若上戰場一般,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著喬兮月的方向行進,突然,隻見一直叫囂得最厲害的那位婦人瞳孔驚得老大,連連焦急得擺著手,說不幹他的事,讓他往回走別摻和進來,可她不說還說,一說更是直接讓那人誤認為她是被喬兮月不講道理得欺負慘了,後麵步速越來越快,最後小跑著衝到那些婦人麵前,伸開雙臂,像勇士般得護著身後的人。
氣得那婦人直接上手拍打,“你這孩子,怎麼就那麼軸,都說了讓你別來別來,不幹你的事,你怎麼非要摻和進來。”
“你是我媽,我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受欺負時,我要像白眼狼一樣眼睜睜看著而無動於衷嗎?媽,我做不到,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你!”他一邊安慰著那婦人,一邊還時不時用眼神輕蔑地掃視喬兮月幾眼。
excuse me ?什麼鬼?那都什麼眼神?她怎麼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那小孩兒年紀不大,怎麼腦子裏奇奇怪怪的,還眼瞎?
說實話,喬兮月原本沒打算做什麼的,就想趁機會嚇嚇她們,好讓以後再有大場合時能稍微多注意一些,別有事沒事跟個跳蚤似得,喜歡往外蹦,給別人找麻煩,也給自己添不自在。
可既然那麼大一口鍋都已經從天而降了,她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不過,還等不及她大作,其他幾位婦人心裏已經開始有意見了。
“長生啊,你想維護你媽媽,擔心她受欺負,那很正常的事情能理解的呀。可你自己做了就做了,也別拉我們家孩子當墊背啊,我兒媳婦雖說也在場,可人家懷裏還抱著孩子呢,年紀小,正是愛鬧騰的時候,她還守著那麼多的行李,就是想跟你一樣站出來都不行啊。你自己得了好名聲,往後說出來的時候,讓她們怎麼解釋得清楚,又有誰會信?”
此話一出,其餘幾人紛紛開始附和,或是說自己家的一直在村上幫忙,壓根從頭到尾都沒時間知情,或是說事情多,騰不開手…………總之解釋的理由千奇百怪,什麼都有。
那位叫“長生”的小夥子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自己明明是替她們出麵撐腰,非但沒有任何感謝,反而還被埋怨一通。
“行了,一個個的都裝什麼,我兒子好不容易冒著風險過來,不領情就算了,你們哪來的大臉背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