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晚溪和喬兮月進行了和平而友好的交流,堂屋裏喬大姐和張思然的狀況卻稱不上太樂觀。
“招弟,你別哭,等會兒再哭下去眼鏡都要哭腫了。”張思然幾乎是用著哀求的態度說出來,看著喬大姐臉上一串接一串的淚水,他整個心都亂了。喬大姐自己本人胳膊傷著,擦不了,而張思然又礙於男女有別,怕給她名聲帶來汙點,也不好動手,急得額頭都冒出了一層薄汗,“你心裏怎麼想的,都說出來好不好?我…………我怕我猜得不對。”
喬大姐真的是氣到心口疼,她不知道她媽每次特別特別生氣時,總說自己氣到胸悶氣短還疼,是不是這種感覺,但她現在真的特別想發火,還想用棒槌敲開張思然的腦袋,好好扒開看看裏麵裝得是不是漿糊。
“你還問我怎麼想的?這不應該是我問你的話嗎?張同誌,我承認我以前不懂事的時候,的確對你有過那種心思,可當時你暗示過我沒有可能,後來我自己也意識到了我配不上你,所以我放棄了。在縣醫院的時候,我以為我表達得很清楚了,我就是想好好學習文化知識,努力努力提升自己,不讓自己再被別人嘲笑,看不起。當時你也說的好好的,全力支持我的想法,可……………這一轉頭,怎麼………”
說到最後,喬大姐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張思然那極為任性的行為。
若她還是曾經那個抬頭是天,低頭是地,每天想著的就是如何將田地伺弄得更好,那她當然也不明白張思然此舉背後所代表的是什麼。
但現實是,她有三個諸葛亮在身邊,她的三個妹妹腦袋瓜都聰明,看事情一針見血,總是能找出問題最核心的部分,所以連帶著她那根呆木頭都被迫灌進去了不少以前從未接觸過的高深東西。
“你…………你………真的太任性了。”喬大姐的臨場發揮已經全部用在了剛剛那番長長的話上,此刻,又成了從前一緊張就說話結巴的小可憐模樣。
確認隻有為了換崗位這一樁事情後,張思然暫時鬆了一口氣,麵部肌肉,也肉眼可見得鬆弛下來。
“招弟,你先別急,這件事情雖說我做決定比較匆忙,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一時興起,毫無考慮。我也明白,你是擔心我頭腦發昏,處於想離你近一些的原因,所以才往下級單位調動。這一點,我承認確實這部分原因在裏麵,但絕對絕對不是主要。”
隨著他的講述,喬大姐的心情也宛若過山車一般,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但明顯情緒沒有先前那般激動了,已經逐漸平靜下來,雙眼噙著淚,抿著嘴唇,呆萌呆萌看向他。
張思然見狀,蜷縮的手指微動,繼續緩緩道來:“我工作上的人事關係,想必,你從她們幾個那裏也或多或少聽過一些。我是我們單位學曆最高的唯二之一,另外一個是我的上級,即將退休的老局長。從前同你講過得,我上學比較早,又跳了好幾級,正好趕上最後一屆大學生正常畢業。因為那個時候局勢比較複雜,有著家裏的關係在,我回來以後就進了目前的單位。多年兢兢業業下來,也頗受領導照顧。所以單位裏有好多傳言,等老局長退下來就是我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