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兮月聽著好笑,不依不饒般追問:“我不一樣?我哪裏不一樣了?我也是一個頭,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一張嘴啊!大媽,你莫不是有偏見?”
猛得被倒打那麼一耙,楊秋菊笑得更歡了,輕輕戳了戳她的腦門,將人按在風口涼快的地方坐下,自己則又對著堂屋裏麵大喊一句,“老頭子,涼茶呢!”
喬兮月聞言連忙擺手,“大媽,不用,不用,我都不渴,在家裏都喝了好多了。”
“那不行,這外頭這麼熱,你一路走過來,腦門上全都是汗,不注意的話特別容易中暑,聽話,多少喝一點,真的,來弟,你嚐嚐看,我煮得跟你媽媽煮得不一樣,我今年用的不是往年那個茶葉,是專門配的草藥涼茶!”說著,她將自己頭頂的草帽摘了下來,臉上已經被悶得通紅,額頭上的碎發全是濕透了粘粘到一塊,直到用帽子扇了扇,人才慢慢緩了過來。
喬兮月看了看院子裏攤著的物件,指了指,好奇問:“大媽,你這是準備做什麼?”
“嗐,我準備拆被子呢!之前發洪水,好些棉被,衣服雖說沒有被淹,但受潮嚴重,好些都長了黴點,原本早就該拆了洗洗曬曬的,一直都沒什麼功夫,今天好不容易有時間,天氣又好,我就跟你大伯商量,一塊把那些都拿出來,全部洗了,曬了。”說著,她挑了挑眉,示意喬兮月往裏看挽起袖子,正端著涼茶走出來的人,笑著把帽子重新戴上,“好了,你們兩個人聊吧,我先去拆被子!”
看到來人出來,喬兮月連忙站起身,討好笑了笑,“大伯~”
“來了。”喬守信將手裏的涼茶塞進她手裏,自己就在剛剛楊秋菊坐著的位置坐下了,剛剛好,兩個人位置麵對麵。
喬兮月在來之前,心裏打了好多好多草稿,想著怎麼勸說她大伯能支持她的決定,同她站在一邊,可真等看到了人,她突然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心裏甚至還有些惶恐。
喬守信倒是鮮少看到侄女如此緊張局促的模樣,一時沒忍住,直接笑出聲,“說罷,到底又是為著什麼事兒來的?盡管說,從你知道你來,我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沒關係,直接說。”
“……………”喬兮月想了想,壓低聲音問,“大伯,那個……之前,挖給你的茶葉樹,你種活了沒?”
喬守信不知道這丫頭怎麼突然扯到這個問題上,還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他謹慎得點點頭,“怎麼了?出啥事了?”
“其實吧………也沒啥………就是…………”喬兮月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下來,央求道,“大伯,我們能進屋說不?”
喬守信心裏也是被她吊得不上不下,“行,走唄!”
忐忐忑忑說完,甚至是過去了五六七八分鍾,喬守信還是不能太接受他自己剛剛聽到的東西,他沉沉呼出一口氣,竭力壓製著自己語氣,擔心急躁起來會嚇著孩子,“你剛剛跟我說,希望能用全村的名義成立一個小茶廠,然後還要把茶葉賣出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