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事情出了以後,喬兮月她們幾人就一直忙著下山回家,後邊野豬的收尾工作就被全權交給了大隊長處理,故而也就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聽了二芽專門跑出來告訴的消息,她們才得知,那兩頭從放血,剃毛等等一係列流程走下來,原本兩三個小時就能完成的活兒,一直拖到差不多次日天亮才完成。
“昨兒從聽到消息,我就一直在等著村裏分肉,結果,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家裏娃都堅持不住睡著了,都還沒有半點消息傳出來。當時,剛好,我那個不省心的大姑子跟她男人吵架回了來,她平時就跟大嫂關係好,喜歡合夥昧家裏東西,我怕這回也是。”二芽說到這裏頓了頓,夾了一筷子炒醬豆,一連吞了好幾口飯後才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中接著往下講。
“大人吃不吃的都可以,但娃不行啊。於是,趁著天黑,我就讓娃他爹偷偷溜了出去看了一遭。結果,你們猜怎麼著,還真的撞見了大熱鬧!”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表情也十分誇張,哪怕再不關心好奇如喬守義,此刻也帶動出了幾分好奇心,隻是他嘴硬的厲害,“哪有那麼厲害,村子就這麼大一點,要真是有什麼事,早就爆出來了。”
“姐夫,我說句難聽話,要不是我姐和幾個孩子厲害,村裏啥熱鬧你估計都是最後知道的。”二芽翻了個白眼,很不服氣得講,“咱們整個雙壟村,要論消息靈通,不客氣講,我二芽絕對能進前三,還是保準的那種,要是不準,你都可以找我扯皮的。”
“好了,好了,重點在說熱鬧那兒呢,你們倆較什麼勁兒。”眼看著,倆人要把話題帶偏,好奇不已的李翠紅趕緊出口打斷,然後扭頭看向二芽,催促道,“我是知道你的,沒有把握的事情,一般不亂說,趕緊的,別再把我們吊在那兒不上不下的了,的確是難受的緊!”
前一天吃太撐,早上又起太早,沈蓉眼下還沒啥胃口,正犯迷糊著,就指望著她能說點啥厲害的東西出來好把瞌睡嚇跑,遂迷糊著打趣道:“二芽嬸,真有那麼厲害呢?”
“那可不?”二芽一聽,當即驕傲的昂起自己腦袋,“我跟你們講,也就昨兒晚上娃他爹湊巧,不然,我敢打保票,村裏沒有一個人能看的出來!”
“真的,假的?”喬三妹一聽,撇撇嘴,將信將疑道。
“絕對真的。”二芽也不氣,清了清嗓子,壓低嗓子,繼續道:“昨兒他們殺豬的趁著豬就剩那麼一小口氣,愣是把豬血給放幹淨了,光是豬血拎下來,都有四大盆,這是我當時親眼看到的,然後他們就把野豬抬到了村委辦公室門口的小廣場。老楊頭啥水平,孩子們不清楚,翠紅姐和姐夫是知道的,下手準,刀法穩,那就跟玩似得,就是因為是他主刀,所以我才等著睡前能把肉分好。”
“誰能想到啊,這中間竟然出了岔子。老楊頭的閨女楊絲絲不是幾個月之前嫁給了儲家那小子嗎?他女婿好像叫………儲和光,對,就是他!人小夥子長得很秀氣,看起來跟讀書人似得,就連我婆婆都說他跟那些知青們站在一塊,也分辨不出來。”二芽自顧自地說著,沒有注意到那幾個名字一出來時,整個飯桌上的氣氛都變得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