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蕭落雪立刻進宮求見女皇。秋女史告訴她,女皇剛剛參加完早朝,正在芳華宮用早膳。

蕭落雪跟著秋女史走進芳華宮,進了偏殿,正看到女皇在吃早膳,旁邊還坐著皇後沐清寒,是金碧王朝沐氏家族的長子,三朝元老沐雲的孫子。

見她來了,女皇蕭靜言笑道:“落雪,怎麼一大早來見朕?難道你抓到墨蓮了?”

美麗無暇的沐清寒也微笑起來:“女皇,我看落雪好像有什麼喜事要跟你稟報。”

蕭落雪滿帶笑容:“還是皇後聰明,女皇,落雪今天來,是請女皇賜婚的。”

“賜婚?”蕭靜言驚訝道:“還真被清寒說中了!你居然要朕給你賜婚?這倒稀奇了!說說看,你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蕭落雪笑道:“說來女皇也是知道的。就是阮鬆清太傅的孫子阮長風。我跟他是同門學藝,兩年前他失蹤了,如今才出現。我怕他再跑了,所以我想請求女皇賜婚。”

蕭靜言轉頭看著沐清寒,哈哈大笑:“清寒,真想不到落雪居然也有想成親的一天!”

“這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聽說你端明王爺不是給你和譚丞相的公子定了親麼?”沐清寒突然說,“不過他也失蹤了,直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也不能就這麼拖延落雪的婚事。”

“那是我母親訂的,何況譚墨失蹤之後,這樁婚事也就取消了。還請女皇為我做主!”

“是阮太傅的孫子,那也必是人中龍鳳了。我看這樣吧,我封他一個‘安定世子’,好與你的身份相配。不過,落雪,我可有小小的條件——等你抓到墨蓮之後,我就給你們主婚,你看如何?”蕭靜言狡黠地說。

蕭落雪一怔,搖頭笑道:“好,這有什麼難的?我一定把墨蓮抓到!”她心想,女皇果然夠狡黠,讓她抓住了墨蓮再主婚,那她是非得拚盡全力了。

她又待了片刻,這才滿麵春風地離開芳華宮。

從禦前門出來,一列全部都是各大部的辦事衙門。最左邊一個正是翰林院。

蕭落雪剛走到翰林院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裏麵走了出來,錦袍玉帶,一股書卷氣撲麵而來。

這人,正是秋玉之。

他臉色不是很好,顯得有些蒼白,雙頰泛著不自然的緋紅,兩眼無神,看這樣子似乎生病了。

他抬頭看到蕭落雪,隻微微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著,沒想到剛走兩步,忽然腳一軟,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蕭落雪一把摟住他,避免了他直接跌倒在地的命運。

“你生病了?”她伸手往他額頭一探,觸手溫度燙得嚇人。“糟糕,發燒了!”

“放、放開我……”他虛弱地掙紮著,唇瓣幹澀泛白,渾身虛軟無力。

蕭落雪皺眉:“你得立刻去看病!”

他掙紮著甩開她,帶了幾分莫名的憤怒:“不需要你管!”

蕭落雪挑眉,這家夥是怎麼回事?難道她真的得罪過他?不然為何每次他對她的態度都這麼奇怪?

算了,讓他一個人走去!她不管了!

她冷眼看著秋玉之往安定門走去,顯然是要出宮。安定門外停了許多車輛馬匹,是朝臣的家仆停留之地。她估計他是想乘車回家。

蕭落雪跟在他身後走到安定門前,天馬隨即歡呼一聲跑了過來。

她躍上天馬,扭頭一看,見到秋玉之臉色蒼白,似乎在尋找什麼,但是找了半天他卻沮喪地垂下頭去。

這功夫,門前根本沒有多少車馬停下。這時候還不到官員中午回家的時間,車馬多半回去了,直到中午才會來,估計他的家仆也是早就回去了。

她趨馬停在他麵前,“為什麼不去找秋劍魂?”

“他今天不值班。”他咬唇瞪著地麵,額頭冷汗直冒,顯然十分難受。

這個倔強的秋玉之!

她搖頭,“我送你吧!看你這樣子,難道要走回去?”

“不用了。”他已經看到少數官員家的仆人在對他們兩個議論紛紛了。他是少數的男子官員,不知道多少人在他身後非議他,他更不想這緋聞傳得更誇張。

“上來吧!”蕭落雪一手拽住他的胳膊,一個使勁就把他拉到身前坐了下來,天馬頓時揚長而去。

秋玉之嚇了一跳,連忙抱住她保持平衡。他咬唇,鼻間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頭一陣漣漪波動,但是隨即又痛恨起自己來。

“你家在哪裏?”她一邊駕馬一邊問道。

“清平街,摘星樓附近。”他低喃著,渾身發燙讓他聲音虛軟無力,如果不是靠這麼近,蕭落雪根本都聽不清楚。

她將他帶到清平街醫館看了大夫,抓了藥,打算送他回家然後再回去。

蕭落雪提了藥,扶住他走出醫館,卻聽外麵傳來一陣天馬的嘶鳴聲,接著聽到一個女人的叫聲:“這馬不錯,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