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雪心中奇怪,越發覺得那白衣男子十分熟悉。

那男子一直在逗著那假欽差,等他似乎玩膩了,伸出扇子一把挑開假欽差手中的劍,幾步製服了她。

“還說你是蕭落雪?她要是像你這麼笨,早就去自盡了!”白衣男子冷冷一笑,忽然抽出假欽差手中的劍,一劍砍在她腿上,然後揚起劍在火光下看著。

“聽說九鳳寶劍是上古神器,即便殺人也不染血,你這劍怎麼染了這麼多血?還敢假冒欽差?”他一把扭斷了那把劍,扔到地上。

那張師爺張英眼見情形不妙,連忙抽出劍一劍就想往那假欽差身上砍去,卻被墨蓮把劍打落在地。墨蓮點住那假欽差的穴道,將她抓了過來:“欽差大人在此,那容得你一個小小師爺放肆!”

張英賠笑道:“欽差大人恕罪,小人不知這人居然敢假冒欽差,一時被她給迷惑了,情讓小人把這個膽大妄為的小人給拿下!”

蕭落雪眼看張英這家夥變臉比翻書還快,心裏不禁冷笑。這個張英倒是頭腦機靈,眼見情勢不對立刻換了一副嘴臉。

她暫時並不想殺她,畢竟這福州府的事情還沒弄清楚。

於是她也就裝著什麼都不清楚,冷冷道:“你腦袋是昏了還是怎麼的?哼,還不把這些兵勇給我撤下!”

張英喏喏著,連忙將院子裏的兵勇都給撤下了。

“至於這個膽敢假冒欽差的人,我要親自審問。盧泉何在?”

盧泉連忙跪倒在她麵前:“下官在。”

“我以欽差之令,命你明日開倉放糧,救濟百姓。”

“下官遵命!”

蕭落雪回頭看了看張英:“張師爺,我看現在你也閑來無事,不如明日跟著兵勇去分發糧食給百姓吧。府中的事物,自然有盧泉處理。”

張英臉色一僵:“可是許多事情是下官在處理......”

“住口!你好大的膽子!我朝官級隻到七品,你這師爺算是哪一品?也敢自稱下官?”

她臉色嚴厲,一雙眼睛更是冷厲嚇人,張英臉色頓時黑了下去,“草民知罪。”

“既然知罪,明日就去分發糧草,再讓本欽差發現你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別怪本欽差執法如山!”

張師爺連連稱是,連忙退下了。

“好啦,事情解決了,我也該走了。”那白衣男子笑著說。

“等等,請問,閣下高姓大名?”

“何必問名?後會有期!”他微微一笑,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夜空中。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她會感覺如此熟悉?

墨蓮拉住她的手:“娘子,別管他了,還是趕緊想想現在該怎麼辦吧。”

“另一路人馬什麼時候能到?”

“他們回信說估計明後天能到吧。不過,我們的身份現在暴露了,他們會不會采取什麼行動啊?”

蕭落雪笑笑:“怕什麼,名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都驚動了,不如打草驚蛇,讓蛇自己跑出來好了。”

盧泉將他們安置在知府衙門裏,蕭落雪故意說想要去知府的糧庫檢查檢查。

等他們到了糧庫,對著賬簿一看,這裏的糧食倒是符合上麵所記賬目,而且糧食也沒有什麼問題。隻是糧食並不足夠賑災用的。

“王爺,您看,這裏的糧食不夠啊!”盧泉心急地說。

蕭落雪笑道:“沒關係,反正朝廷撥了糧草過來,這幾天應該就會到了。”她說得很大聲,生怕大家不知道似的。

在場的兵勇等等自然記在心裏。

墨蓮有些疑惑,明明朝廷並未再派送糧草過來,為什麼她要這麼說呢?

等到兩人獨處時,墨蓮連忙拉著她問:“你為什麼要說朝廷派了糧草來?”

“現在沒派,但是很快朝廷就會派送糧草來了。”她笑得很是神秘。

墨蓮想了想,“你是想到了什麼妙計吧?官府糧庫裏沒有上次被劫的糧草,因為——”他小聲在她耳邊說:“因為那些糧草都在大的糧行裏。誰會想到糧草會在那裏呢?”

蕭落雪親昵地捏了捏他的耳朵:“還是你聰明。現在我們也睡不著,不如出去探探吧。”

“好啊,不過可千萬得做好防護工作,你不知道隔牆有耳麼?”他的聲音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