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章 燃燒,鋒芒(1 / 1)

“沒錯,就這麼簡單!愛如燃燒,恨如鋒芒,他教我的!”露琪緊緊貼著我,任由我抵著她的肩,為她提供支撐點,“他是魔鬼,我的心魔嗬。”

“那你思索過這是和他的糾纏?還是和自己的糾纏呢?你後悔過嗎?值得嗎?”我試圖嗅著她發絲的香味,觸摸一顆幽怨無援的心。

“開始衡量價值了,還能算愛嗎?懷疑了就不是愛了——這也是你說的吧?真實令人惡心的言論,愛彌兒,看看你虛偽的嘴臉。”她是真的不屑於我,“如你般複雜的人都是悲慘的結局,如你般複雜的人不配領會愛!”

“你和那個該死的神子不叫愛,你們是一對虛偽的靈魂在對峙罷了!”

“不!露琪,我相信初見。”我用力鉗製住她的身體,親吻她光滑的脖頸。

“假如初見是被安排的呢?嗯?假如你隻是一顆微小的卒棋呢?鬆手……,呃……放開我!”她試圖掰開我扼住她的手,沒有成功,指甲陷進手背,鮮血橫流。

“不,不,不,我不是……不是……。”我真想一口咬斷她惡毒的咽喉,但並沒有這樣做,隻是專心的帶著報複和折磨,緩慢的撕開眼前青藍色的血管,感受著液體從口腔中溢出,流到我們彼此緊貼的,毫無溫度的胸脯上。

露琪的顫抖更加明顯,以至於在我放開手的刹那,都無法站立,徑直跌落在她從外界挖來、埋在泥土中,隻能維持幾天盛放假象的薰衣草叢中。

“就像這樣,強者施予弱者的安排嗎?如你所見,我正在努力。”我向後退一步,手朝前掌心向下,有如施道者居高臨下。

有接近枯敗的花枝踩在腳下,憂傷凋零。

的確,你已經超越了我,所以才要借助你的力量……,可等你超越了群山之巔後又能怎樣?盡管用你那複雜的腦袋瓜去思索吧,愛彌兒,強者給予弱者的是zhan有,不

是愛!他們的愛太慷慨,也太傷人。”她恢複了平淡,跪在地上悉心扶起被我們踩亂的植物,“而我,卻偏偏妄圖成為他獨一無二的寵兒。”

“嗬,寵兒?”我是真的忍不住好笑,“他的寵兒太多了,沒有誰可以獨一無二。”

“所以我要殺了他,他便不會再有寵兒,該結束了,結束他的痛苦,結束我的……。”露琪低著頭看不到表情,烏檀墨色的發絲散落上花叢,是淒寂割裂了惆悵,冷香幽幽。

“多溫迪斯對我的變化已經有所察覺,崔斯汀開始留意我的行蹤了。”我假裝嚴肅。

“你!是故意的?……”露琪吃驚的站起身,眼中閃過短暫的慌亂。

“沒錯,我是故意的。”我咬著唇壓住笑,頓了頓說,“接下來的時間,他會將注意力花在對我的調查和防範上,你們處在相對安全的真空期,盡自己所能做好安排吧。”

露琪垂下眼瞼沉默良久,倏然抬頭直視過來:“愛彌兒,你是真的狡猾,……最安全的人是你。”

“哈哈,是嗎?沒有我的小犧牲,露琪你怎能不露聲色的站在他身側完美一擊呢?”我向她逼近,“我猜,你是最想親自埋葬他的那個人吧?用你的手狠狠擊碎他的心髒,這才是最具觀賞性的決然情殺。露琪,你會拒絕嗎?”

她倉懼的繞過我,逃上青石坪,站在那裏回身看我:“我的愛是愛意,恨也是愛意,如此不堪的卑微啊。而你——愛彌兒,什麼都沒有,就這樣冷酷的渡過永生,你才是最沒有資格陪伴他的人,怪不得他們說你是注定的殺手,我可憐你。”

“誰說的?誰說的!”我覺的臉逐漸僵硬,手不受控製的攥緊,“我要你解釋,他們是誰?你講的故事中艾伯索隆姓氏和多溫迪斯是什麼關係?等等,唔……我記得按照你的說法,他竟然在陽光下出現??怎麼辦到的?!”

我急於尋求一個答案,而她穿起以往的高傲和輕蔑,抬腳離開:“我很高興我擁有曾和他一起渡過的私密歲月,在殺死他之前,我拒絕向任何人透露這批驚人的財富,想知道的話,記得安分守己的來幫我。”

“對了,鑒於盟友的特殊關係,我好心提醒一下,小心你的梅麗斯。”她咯咯笑著遠去。

借助用數列來論證真理存在問題的靈感,我是否可以妄自來論證盟友的存在?

假如這些變化多端的充分必要條件沒有固定參數,那麼是否意味著盟友的絕對不存在?

可誰又能給未知係數一個定量呢?也許從開始就是一個悲涼而荒謬的命題。

獨剩下我站在這片紫息磅礴的煙氣中,和薄光中的鬱色相視,薰衣草頑強的綻放香腺,憂遠芳華的味道是渺渺思念,是夢醒邊緣,無可奈何的輕歎。

仰望力量,是因為我的概念中,真理會握在強者手中,可是強者真的無法和感情共存嗎?

不,如同可以用數學語言來探索哲學領域一樣,他們之間一定存在著交集,一條魔法隱藏的秘密通道,當一個人希望自己的世界隻決定於自己而非他人的時候,便不得不去尋覓。

我,隻想決定於自己。